任輕盈輕輕攏了下頭髮,“隨便你怎麼想了。你早點休息,我去收拾下。”
杜雲森看著任輕盈邁出房間,眸中的黑暗似是比以往更甚。
任輕盈將洗腳盆送往一樓,在一樓又洗了洗手,這才要往樓上走,晚上的宅子非常安靜,安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在這裡響起。
杜雲森這個人戒心重,晚上壓根就不讓其他人在這裡面待,大部分都在外面值守,所以夜裡頭這屋子裡還是讓任輕盈相對安心的。
她剛經過一個走道,忽然間一隻手伸了出來,將任輕盈直接拖了進去。
任輕盈剛要驚呼,那隻手便狠狠的捂在她的嘴上。
陰暗的光線下,任輕盈瞪大的眸子裡,清晰的映出杜唯真的面龐,她掙扎了下示意他放下手來。
杜唯真鬆開,兩個人極其親密的靠在牆壁上。
杜唯真親了親任輕盈的耳垂,“我大哥又打你了?”
“嗯……”任輕盈沒有了剛才那種柔軟的氣息,而是倔強的撇過頭,不讓杜唯真碰自己,“我要回房了,時間久了他會懷疑。”
“怕什麼,恐怕他早就懷疑我們兩個人了吧?”杜唯真略有些心疼的捲起任輕盈胳膊上的袖子,“大哥真是……”
任輕盈直接將手縮了回來,眉眼低垂,“不說了,我真的要回去。”
杜唯真忽然間拉住她的袖子,沉聲問:“我問你,你還是喜歡那個裴莫行麼?”
“不然呢,喜歡你?”任輕盈冷冷的笑了笑,“你和你大哥變/態的程度不一樣而已,但有什麼區別呢?對,這麼多年,我就是在等他。”
“好。”杜唯真撫了撫任輕盈烏黑的頭髮,“輕盈,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我不怕等。”
“有病。”任輕盈直接推開杜唯真,毫不猶豫的罵了一句,噔噔噔地再往樓上跑。
杜唯真原本慵懶的眼神,赫然間變得清明瞭許多,有病,他倒是也的確覺著自己有病。
********************
裴莫行是收到杜雲森的邀請,獨自一個人上山的。
當他聽說杜雲森把顧佳期也給邀請到了山上,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面臨的麻煩有多大。
裴莫行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顧佳期了。
空蕩蕩的家裡,突然間就失去了人味,拿著鑰匙開啟門,似乎就能看見顧佳期那種柔柔笑著的臉,她會說,回來啦?我等你一天了……
以前,裴莫行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在家等自己。
習慣了她在屋子裡的時光,突然間空寂下來,他也就不是那麼的歸心似箭了。
如果不是還養著濛濛,他寧肯睡在公司裡。
開著車一路上行,直到別墅的山門外,被幾個黑衣人攔住,他們讓他步行上去。
裴莫行面色凝重的一步步的朝著山上走。
這個時候的顧佳期已經被叫到廣場上,她被四個人看著,坐在當中的椅子上,因為風有點冷也有點大,她怕自己身體吃不住,特地找杜雲森借了條毯子圍著。
說是來做客,實際上和綁架沒什麼區別,顧佳期只覺著有些可笑,她甚至不知道杜雲森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想要做什麼。
只是當她用毯子將自己圍住後,抬眼,映入眼簾的一個人影令她忽然間心跳加速起來。
裴莫行……
他這次來,是為了任輕盈,還是為了她呢?
顧佳期腦子裡只滑過這麼荒謬的念頭,而後苦笑了下,他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
裴莫行已經走到廣場中央,他離宅子前的眾人大約三米遠的位置停下,目光在角落裡的顧佳期身上掃了眼,而後又掃了眼站在杜雲森身邊的任輕盈。
前者半個多月沒見,後者已經十幾年沒見。
偏這兩個女人都被杜雲森扣住了。
裴莫行的聲音很淡,聽起來沒有什麼波瀾,“杜先生,不知道您擺出的這陣勢,是什麼意思。”
杜雲森朗聲笑,“裴先生敢孤身前往,也是非常有膽氣的。其實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對裴先生總是念念不忘杜某人的妻子,有點不滿。”
說話間他的手覆在任輕盈的手背上,狠狠一掐,始終沒有抬眼的任輕盈吃痛的低呼了聲。
這場面令裴莫行的雙眸微微一縮,“杜先生,有什麼不滿可以衝著我來,這樣做未免有失大家風範。我聽說杜先生在美國也是一個出了名的慈善家。”
“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