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醒過來我們當面說說,我想聽聽你心裡的真實想法,如果你說你愛我,那我就算有千難萬險,也一定不會離開,如果你說,你還只是因為那無謂的責任感,沒關係的,我一點也不在意。”
裴莫行這個人,和很多現實中顧佳期認識的男人不一樣。
也或者是幼年的經歷的原因,他的心思比其他人沉,他的責任感更是比其他人來的重,顧佳期甚至都覺著,當初的自己,是怎麼愛上這個外表嚴肅性情冷漠甚至有些陰鬱的男人。
也或者,就是因為他內心從來沒有失去的溫暖吧?
眼淚一滴滴的落在裴莫行的手背上,顧佳期感覺到他的手似乎動了下,可再抬頭,卻又沒有任何動靜。
忽然間,身後的門被開啟,任輕盈站在外面,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
她激動的往前走了幾步,身子卻又一軟,完全沒有站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顧佳期回頭,愣了片刻,趕緊上前去扶任輕盈。
任輕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氣喘吁吁面色蒼白的蹙眉問:“你……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任小姐,你昨天為什麼不和我說。莫行車禍住院的事情。”顧佳期沒有被這句話問倒,而是反問,“你明明知道這件事,卻要混淆視聽。任小姐,我以前覺著你是個蠻好心腸的女孩子,現在我覺著我錯了。莫行都躺在這裡沒醒,你卻不讓我這個身為前妻的過來看一看?”
“我沒辦法。”任輕盈臉上滑過一絲愧疚,“我真的沒辦法……”
“任小姐,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顧佳期不想自己的聲音太大,讓這麼安靜的環境充滿了嘈雜,她壓低了聲音,眉目清冷,“我就算和裴莫行已經離婚,但社會關係都在,他的朋友至少也還是我的朋友,你不讓我來看他,敢問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顧佳期徑直坐到裴莫行的身邊,眼底有一絲疲憊掠過,“雖然莫行一直虧欠了你,可我沒有虧欠。我覺著我在很多事情上,對你已經仁至義盡,請不要得寸進尺。”
任輕盈咬著下唇開始流眼淚。
這時候沈臨北從外面跨了進來,看見顧佳期和任輕盈的時候,頓了頓,才轉身和任輕盈說:“輕盈,你身體不好,別在這裡耗著,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還得分出神來照顧你,你先回去吧,晚上讓佳期守夜。”
見任輕盈沒動,沈臨北嘆了口氣,“你這樣也沒意思,莫行沒醒呢就玩宮鬥,不差這一天,快回去吧。”
任輕盈起身,沈迎禾進來趕緊扶住她,二人出了門後,顧佳期才輕聲說:“臨北,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沈臨北坐在剛才任輕盈的位置,長腿一伸,身體呈現出非常舒服的姿勢,才蹙眉問道:“你最近去哪裡了,兩個禮拜誰也找不到,是故意要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顧佳期握著裴莫行的手,猶豫了下才說:“我最後一天是和謝茗朗一起吃飯,可是接到杜唯真的電話,他說莫行和任輕盈打算去國外定居,讓我想辦法阻攔。”
說到這裡,沈臨北的眉再度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顧佳期歇了口氣繼續說:“後來我轉身,被別人撞到,一下子身體沒掌握住平衡摔倒了。就被謝茗朗送去醫院。”
“在醫院裡待了兩個禮拜,杜雲森說這是保護我的舉措,他說謝茗朗試圖對我肚子裡的孩子不利……”
沈臨北好像沒有錯過重點,他直接揮手打斷,“你剛才說什麼?肚子裡的孩子?”
顧佳期點點頭,面上的表情盡是苦澀,“對,我也沒想到……沒想到會懷孕。假如莫行醒過來,你也別告訴他,我不打算和他說這件事。”
“這不大好吧?”沈臨北直截了當的說:“畢竟這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血脈,你卻不說。”
“說了能怎麼樣。”顧佳期反問他,“干擾他的判斷嗎?我沒打算和他複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他都還沒醒……”
握著裴莫行的手微微緊了下,顧佳期眼淚又險些要落下,“只要他醒了……”
“只要他醒了,你就回到他身邊。”沈臨北截斷顧佳期的話頭,“你這樣承諾,他說不定就醒了。”
“沈臨北,你不要強求好不好?”顧佳期指著門外,“你也看見任輕盈的態度了,她會答應?再說了,我也沒有和她搶男人的意思,誰要和她鬥。”
沈臨北發覺在這件事上,顧佳期還是那麼堅持,也就不再糾結,畢竟這是裴莫行自己的事情。
顧佳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