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佳期捂著額頭,眼淚都在眼睛裡打轉,“哥哥……”
“媽說你在和裴莫行打電話?”顧景舟隨口問,“打完了?”
說到這個,顧佳期的臉色便有些灰暗,她訥訥的扯了扯顧景舟的袖子,說:“哥……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事說話太不聰明。”
“怎麼?”顧景舟皺了下眉,這個裴莫行,不會又給妹妹氣受吧?
“我剛才,和他說,我和謝茗朗吃飯見面,還談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顧佳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好問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做錯了,才讓他生氣的。”
顧景舟沉默良久,半晌後聲音猛地一沉,“他和你生氣?”
顧佳期點點頭。
看著妹妹那緊張的神情,顧景舟忽地長嘆了口氣,“你啊……事情是沒做錯,但是你不該和裴莫行說這件事。男人最忌諱的,無非就是這些,何況那個謝茗朗對你還有意思。既然你去了,為什麼不隱瞞一下。”
顧佳期清澈含水的眸子回望哥哥,“可是我只是想坦誠,如果我現在隱瞞了,他遲早會知道的,等到他知道的時候,那豈不是誤會更深?這樣太容易讓別人鑽空子了。”
顧佳期所謂的空子,當然是見縫插針的白露。
哪怕是謝茗朗都能在裴莫行出差的時候找她出去,那白露呢?應該無所不用其極了。
顧佳期想到這裡,心裡咯噔了下,起手就給陸輕燕打了個電話。
為什麼給陸輕燕打電話。
是因為陸輕燕現在和江秋的關係還很好,而江秋,目前與白露又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很快,陸輕燕就回了電話,說白露今天上午買了去海市的票。
果然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本來顧佳期對白露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覺著她至少在工作上能力出眾,比自己要有條理,現在簡直痛恨的無以復加。
她原本以為白露是有點臉面的,這個女人已經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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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火車站。
顧佳期給裴莫行打第五個電話,他還是沒接,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原來這次會讓裴莫行那麼生氣,可也沒想到,原來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居然那麼重要。
她的確是有些害怕失去他。
找了輛計程車,上車後顧佳期報了在網上搜過的景春的廠址,那個廠子是在海市的郊區。
計程車越開越偏僻,顧佳期都有點害怕起來。
這個時間雖然不算晚,可她總覺著自己會不會遭遇到什麼不測。
本來地方就遠,如果這計程車司機心懷不軌的話怎麼辦……
她有點後悔自己下的這個決定,千里迢迢跑到海市,可他沒接她的電話,她能找到他嗎?
眼看著計程車開到了一堆工廠附近,她忽然間說了聲:“麻煩停一下,師傅。”
這是海市的高新工業區,景春的廠子據說在最裡面的位置。
顧佳期不敢再繼續下去,和那司機隨便說了幾句就下了車,那司機還有點莫名,心說明明景春還沒到啊……
顧佳期站在路邊。
因為是週末,好多廠子都放了假,沒有人,顧佳期拿起手機,給裴莫行發了條簡訊:莫行,我在海市開發區這邊,我們見面談談好不好。
剛才那個司機說,沿著這條路下去,就能看見景春的廠子。
顧佳期咬了咬牙,又朝著那個方向走。
路上看見有行人,她也會問問,不過這個區域都是工廠,她還真是有點暈。
其實她也有點後悔,好像剛才那個計程車司機人挺好的,偏偏那會腦子裡全是血腥的畫面令她放棄了繼續坐車的打算,結果現在這個地方荒涼的連輛私家車都沒有。
關鍵就算有私家車,顧佳期也不能上去,她現在沒有安全感。
她是打完電話,直接定了當天下午四多的高鐵到的海市,現在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天色漸晚,路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
顧佳期忽然間停住腳,眼前有一片開闊的工廠,景春的老字號招牌在路燈下散著氤氳的光芒,一群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當前的幾個人——裴莫行和其中一個人握了握手,神情舒展,沈臨北和白露,各在左右。
裴莫行一抬眼,就看見顧佳期站在不遠處。
她只是掃了眼,便頭也不回的轉頭就跑。
裴莫行眼底一暗,丟下一句話給沈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