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仔細搜尋一番。
豔麗如霞的紫藍翠微,如雲般籠著晶瑩似雪的梔子和茉莉,嬌豔剔透的淺黃月季與紫蝶般綻放的鳶尾爭奇鬥豔,淺黃的玉簪花溫柔的斜靠在柱旁,後院裡水紅的重瓣木槿與花團錦簇的瓊花幾乎要將小小院子擠滿,還有......
整個一夏日花園,數了一下,十四盆,連帶外頭房上纏繞的鴛鴦藤,共十五種花,一樣不多一樣不少。也許是蘇墨卿忘了吩咐今日該送什麼花來吧,我有些失望,自己都沒發現何時由最初淡淡的期待變為如今這般深切希望。
一整日,“櫻桃”也沒有出現,更讓我心神不寧。畫桌抽屜裡整齊疊著一沓我們來往的花箋,如那少了的一株花一樣,今日的花箋也落了一張。
傍晚,我正準備關了店門回望月庵,聽身後響起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姐姐,這支花送給你!”
回頭見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舉著一支晶瑩剔透的白蓮向我,粉嫩稚氣的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靜靜望我。
我愛憐之心頓起,蹲□接過花問道:“謝謝你啊,小弟弟,這是誰讓你送來的?”
“我不告訴你!但是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往河邊走,那裡有好多呢!”小男孩調皮笑著,說完轉身便跑。
手中白蓮清香幽幽,那小男孩卻已跑遠,我怔忪無語,順著他方才指的方向望去,河邊?那裡還有好多。什麼意思?
不對!我現在身著男裝,這小男孩如何知道我是女兒身,還稱呼我為大姐姐?似乎話裡有話。我心下疑惑,提步往河畔行去。
天色漸暗,整個鬱陵城卻燈火輝煌,街道上人來人往愈發熱鬧。小販的叫賣此起彼伏。
“桂花糖嘞!”
“荷花燈,五色荷花燈!”
“摺扇紙扇,公子看一下,這柄美人摺扇正配這位小姐。”
眼前花燈五彩,穿梭不息的人影晃動,歡笑之聲不絕於耳。許多平日不輕易拋頭露面的姑娘小姐居然都拋卻嬌羞擁上街頭,一個個打扮得明豔照人。還有許多男女一起歡笑同遊,這番熱鬧場景敢情是過節呢!
望著那些攜荷燈往河邊去的,我這才幡然醒悟: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鵲橋盛會——七夕啊!這幾日忙得居然連這麼個良辰吉日都忘了。
這一想,一時有些傷感,七月初七,是我現代的生日。我就是在生日那天被帶到這個世界的,過去這麼久,不知道那個世界怎麼樣了......可惜現在,唉!思及此,我長嘆一聲,悵然地隨著擁擠的人群往河邊湧去。
嘈雜的人聲中,身畔一對離得極近的男女對話我卻聽得真切。
“那公子給了這三朵荷燈,說這兩朵是免費相贈,只要我們用另一朵為一個叫華青的姑娘許一個願便可以。”女子說道。
“哦?那我們就幫他許吧,華青姑娘一定是他的心上人!”那男子話語間充滿了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期盼,話語軟得溫馨無比。
“嗯!”那女子託著荷燈望著身側之人甜蜜一笑。
我如被雷擊中,一股熱流從腳底湧上心頭,腳下卻如生了根般再不能移動半分。華青......我方才沒有聽錯?他們說的是華青姑娘,是我嗎?
那對戀人說話間已經走遠,再看四周之人皆手執三兩個荷燈往河畔行去,人人臉上都帶著希冀幸福的笑容。
丹楓河是鬱陵城中一道亮麗的風景,河岸遍植楓樹,一到秋季便滿目紅霞,楓葉紛飛如畫,墜入河中隨流水漂遠,美不勝收。如今七夕的夜晚,河兩畔到處擠滿了放荷燈的男女。
平日在燈火映照下應是一半瑟瑟一半明亮的河水此刻幾乎被五彩的荷燈覆滿,那些承載著願望的荷燈在水中晃晃悠悠漂著,暗黃的燈光映照著嫣紅或碧綠、藍紫的荷花瓣,星星點點恍若天上銀河落凡塵,又似春日繁花被燃亮。
“希望你我此生永不分離,也祝那位叫華青的姑娘與相愛之人終成眷屬!”一個女子將一盞荷燈推下水,與身側的戀人相視一笑。
“那位華姑娘真幸福,願她永遠快樂。”“祝她得償所願!”一群女子在河畔便放下河燈,不無羨慕地相互議論著。
我聽著這些來自不同陌生人的祝福,周身暖暖似被春光照耀,一時喉間有些哽咽,忍了忍上前問道:“請問姑娘,這祝華青姑娘的荷燈是從何得來?”
一女子回首指著丹楓河上游道:“是那邊采薇橋上一位公子發的。”
我謝過那女子,順著她所指方向往采薇橋行去,越往上游荷燈愈多,待我遠遠望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