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支書媳婦在中間挑事,他們沒有在陳支書家多呆,茶也沒喝就趕緊告辭離開,葉知知也沒有機會再表現,不過因為她先前的話還是在陳支書那裡掛上了號,綜合了這幾天來求的人過後,陳支書心裡最屬意的是葉知知。
過了陳支書這關,葉知知在陳家灣幾乎是零競爭,差不多是已經內定了下來。而之前目送葉知知和爺爺離開的陳金花掙扎過後還是決定要考學,考了中專出來分配就是幹部,她以後的路一定會比陳二嬌更寬更廣。
為了自己考學順利,陳金花更加盯著陳家和李家這門親事。
讓她發愁的是最近一段時間,李強都沒有再來過陳家,甚至陳愛嬌最近也沒有再出去會過情郎,這怎麼行!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陳愛嬌心裡痛苦抑鬱,卻不敢讓家裡看出端倪,因為陳金花之前的行為,更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半點蛛絲馬跡,只是陳金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一到晚上洗碗端水,趕雞進圈這種事情都搶著幹,明明從前她不是在院子裡背書就是和二嬸去串門的。
閒來無事的陳愛嬌乾脆坐在院裡編草鞋,一邊編一邊想楊愛國的事。陳金花的打算落空,陳愛嬌的滿腹心思,葉知知都不知道,她正準備去走人生中的第一次後門。
夏夜星光明亮,村裡許多小孩子聚在一起捉螢火蟲,大人們聚在院坪時乘涼說些閒話,葉知知晚上由陳奶奶領著再一次摸黑去了陳支書家裡,手裡提著陳奶奶勻出來的水果糖,還有一隻肥母雞。
陳家灣早就通了電,但除了支書家,村裡用電的人家極少,像陳家都是早早吃過晚飯後就出去串門子的,就算回家基本也是摸黑上床。
陳支書家裡二十瓦的鎢絲燈亮著,支書媳婦發黑的臉色在看到肥母雞和糖的時候,轉晴了許多,臉上帶著些嗔意笑著推拒著。“四嬸,你這是做什麼,拿回去拿回去。”
講客氣幾乎是深入國人骨髓的行為,支書媳婦推回來,陳奶奶自然不會傻傻地接回去,雙手推拒著,蒼老的臉上掛著笑,臉上的皺紋堆到一起,幾乎看不見眼睛,自然也看不到她眼底的捨不得。
“拿著,拿來就是給你的,收下收下!經年的老母雞最補了,大河忙著咱們一村老小的事多給他補補。”兩個女人推了幾回事,支書媳婦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臉上笑意滿滿,招呼陳愛紅去倒茶的時候,也不再是白前那副趕客的語氣。
人生第一次見著送禮走後門的葉知知,其實還有些發懵,表情略有些尷尬地坐在陳奶奶身邊,以為要說到正事,結果全程端著茶水聽她們扯七扯八,最後竟然說到了陳愛嬌和李家的親事上去。
葉知知聽著有些煩燥,她最討厭家裡人往外處說家裡的事,前世就是這樣,她媽就特別愛跟別的阿姨說她的事兒,她在哪裡上班多少錢一個月,愁她為什麼還不找物件……每每到這時候,葉知知都會忍不住和葉媽賭氣吵架。
她自己的事家裡知道就是了,這得是多閒呀,幹嘛非得嚷嚷到人盡皆知,後來她也總勸自己葉媽就是炫耀孩子,是婦女的天性,到她們這個年紀說的不就是孩子這點事麼,但知道歸知道卻總是會生氣。
這會她心裡也不舒服,陳愛嬌的事還沒定呢,怎麼陳奶奶這就往外說,萬一要沒成,以後陳愛嬌還要怎麼做人?
葉知知眉頭皺起,拉了陳奶奶幾次都直接被她無視,想插話又實在插不進去,最後直接把她趕去裡屋和陳愛紅做伴。
眼不見為淨,阻止不了,葉知知也懶得再勸,陳愛紅去給她偏癱的奶奶送飯,她心裡極煩燥地先進了裡屋。
陳愛紅的房間也是北面卻很大,屋裡傢俱也很全,不像陳家姐妹的房間就是木板搭的通鋪,房間小得連站人的地方都沒有,還兼雜物房和糧倉,沒有半點*可言。
這間房間擺設雖然簡單,卻收拾得非常乾淨,大牡丹花樣的棉被看習慣也不覺得土氣,牆上貼了不知從哪裡撕來的明星畫報,可惜葉知知一個也不認得,刷老紅油漆的衣櫃上鑲著畫牡丹大鏡子,書桌上乾乾淨淨放著幾本課本,葉知知沒往床上坐,把書桌邊上唯一的椅子拉出來坐下。
陳愛紅進房間的時候,葉知知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停在書桌上的課本上,沒有像別人那樣到處亂翻,也沒到處亂看,陳愛紅一下子就對葉知知的印象好起來。
見葉知知臉上表情不好,以為她擔心這次招工的事情,笑著說,“二嬌,你別擔心,這次名額肯定是你的。”
其他來她家走關係的人,她煩著呢,就是她表姐餘瑞芳也一樣,比同村的堂姐妹更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