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程站在二嬌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看著火車啟動離開,腳步匆匆地前往售票視窗,購買前往湘城的返程車票。
學術會議確實是有,不過地點不是在首都而已。
時間關係,他最多隻能把二嬌送到這裡,再晚可能會議趕不上。
到了首都再到駐地的距離就不遠了,二嬌期待地看著景物一點點遠去。
大概是因為饅頭的緣故,張婆婆對她有很大意見,當著張紫蘇的面沒好意思說,但下了床去了別處可就沒人管她了。
二嬌沒多久就成了車廂裡的名人,好在車廂裡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明辨事非的能力,再說了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給你帶了吃的是人心好,看你們老老小小帶著孩子不方便,至於不給,要是二嬌真給了,大家才看不起呢。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張婆婆可沒少揣測她和江希程的關係,就是在車廂裡說,也生怕大家聽不到似了,聲音放到了最大。
倒是那個帶孩子的媳婦還不錯,幾次呵斥了,可惜有些人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聽不進去。
就因為一個饅頭而鬧氣還四處敗人名聲?張婆婆先前給大家留下健談爽利的印象被大大顛覆,只是大家也不好當著她的面說,默默地選擇了無視。
列車員到車廂裡喊快到站時,二嬌剛把行李從床下拖出來,旁邊的張紫蘇也動了。
“你在這站下?”
“你也在這站下?”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都笑了,成誠更是直接趴到二嬌的腿上,軟糯糯地說,“姨姨,到鳥,成誠要見到爸八了。”
二嬌笑,正要伸手去幫張紫蘇拿東西,旁邊伸來一隻蒼老的手。
張婆婆語氣生硬地道,“不勞煩你了!”
二嬌撇撇嘴縮回了手,衝皺著眉頭要說話的張紫蘇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雖然看著張紫蘇同張婆婆相處時佔了上風,但畢竟是婆婆,還是別為了她再起衝突的好,而且做人媳婦的,二嬌雖然沒做過,但也知道不好做。
不過下車的時候,二嬌還是護著成誠往車下走,張紫蘇抱著果果不說,還得提行李,她公婆手裡也有些東西,成誠只著揪著張紫蘇的衣角跟著人流走,他人小個矮看不到前面走得踉踉蹌蹌。
世界上偏偏就有這種巧合,張婆婆不願意看到二嬌,二嬌也不樂意和她同行,可來接她們的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到了出站口,顧淮安見著二嬌眼前一亮,二嬌同樣也是如此,立馬飛奔著向他跑了過去。
“等等,等等!”顧淮安特別想把他的小丫頭摟進懷裡,但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穿著軍裝呢,得注意影響,但也沒敢往後退,小丫頭片子氣性大,剛見面就把人氣走了,更傻。
二嬌撲到顧淮安懷裡,顧淮安身體僵了僵,左右都沒好意思看,耳尖可疑地紅了起來,目光遊移地盯著車站的公示牌,“咳咳,陳二嬌同志!注意影響。”
二嬌嘴一撇,也就輕輕靠了他一下,聞言站正了身體。
大半年沒見,顧淮安半點變化也沒有,還是那副老古板的樣子,你說他那天表白的時候挺爺們的呀,哼!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就犯慫,白瞎了她寫了那麼多肉麻的信來調教他。
居然半點作用也沒有!
快別提那些信了,開始二嬌和顧淮安賭著氣,寫信和寫公文一個樣,語氣沒有半點起伏,說的也是正正經經的流水帳,慢慢地顧淮安在信裡隱晦的哄了兩回後,也不知道是二嬌看懂了信還是怎麼地,接下來的信,提起來顧淮安就面紅耳躁。
什麼我想你啊,你想不想我之類的,實在是!
“顧淮安同志,久別重逢,想不想我呀?”二嬌目光掃過顧淮安通紅的耳尖,挑了挑眉頭,嚴肅又認真地問道。
“別鬧!”顧淮安哪裡不知道她在逗自己,正要說話就看著人來了,把她拉到一邊,笑看著走出車站的一家子,“嫂子,來,東西給我!”
好巧不巧,顧淮安迎過去的人,正是張紫蘇一家子。
上了車,二嬌抱著成誠做在副駕駛上,眼角餘光暗暗打量了顧淮安一眼,見他板著臉在開車,壓下心底的鬱氣,轉臉逗成誠玩。
接了人才知道,顧淮安到車站來是有政治任務的,要來接四連連長的家屬,嗯,家屬正好是張紫蘇一家。
所以她其實是捎帶的是吧!
此時車廂裡有些沉默,張婆婆一直在打量著顧淮安和二嬌,張紫蘇也沉默地坐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張公公,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