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次,葉知知遲疑了好一會,還是伸手握住了陳愛嬌粗糙得幾十歲婦女的手。
“二嬌,愛國哥瘦了好多……”陳愛嬌身體一顫,矇住被子痛哭起來。
她低聲哭著,好像眼淚流得越多,那些內心深處壓抑的痛苦,便能被淚水衝涮乾淨一樣。
第二天,太陽還是照常升起,葉知知醒來時,陳愛嬌已經快要做好早飯了。
她臉上掛著和平時無異的淡笑,彷彿昨晚那個在黑暗裡痛苦的人並沒有存在過,就連趙秀菊問起李強來過的事,也無半點異樣地應著聲。
吃過飯,葉知知被趙秀菊指派著頂了她的工去隊上收蘿蔔,她沒有反駁,換了衣物,戴上草帽了和陳愛嬌、陳春花一起出了門。
“聽說了嗎,昨天青山大隊夜校的牆都給人擠蹋了!”前頭幾個中年婦人笑呵呵地議論著。
“這可是大事,哪能不聽說啊,咱這十里八鄉的知青們都去夜校上課了吧,好傢伙,我家桂香回來給我形容,那是人山人海啊,一教室都站滿了,窗戶外頭全是人,那夜校還是幾十年前的好屋,這些年還荒了好幾年,能不塌嗎!”
“傷人了嗎?”
“那能傷什麼人啊,就幾塊泥坯磚。”
“這真是要高考了啊,聽說農民去報名也能考,你說咱要不去試試,我也是上過幾年學堂的人!哈哈!”
“就你,哈哈!行了啊,你懂個屁,字都識不全呢,別給孩子們丟人現眼了……”
……
陳春花突然停住步子,怔怔地看著前方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