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姐妹兩個就往家趕,路過李家那個村的時候,陳愛嬌提前下了車,她現在畢竟已經是李家的媳婦,就像趙秀菊說的,不好總是往孃家跑。
回到陳家,陳建業已經醒了過來,二嬌也沒多想,直接就走進去,準備去小隔間。
沒料到正端著碗在吃甜酒衝雞蛋的陳建業突然發了瘋一樣,猛地把碗往二嬌腳邊一砸。
陳家屋裡還是泥地,那碗要是砸在地上或許還勉強能夠倖免,不過二嬌往旁邊一讓,那碗就直接砸到了門坎的方石上。
砰地一聲,瓷碗四分五裂,香甜的湯汗撒了一地,二嬌不免有些可惜,陳奶奶有一手釀甜酒的絕技,過年的時候她曾嘗過一碗,清甜可口還不醉人,要是拿去賣,只要宣傳得好,保證客似雲來。
“媽,你把她這個災星趕出去!”說話還含糊呢,就開始攆人了,二嬌也不走了,抱臂靠在門框上,看她們兩母子唱大戲。
趙秀菊看了眼二嬌,又看了眼哭號不止的陳建業,“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你姐,還要不要吃蛋,媽再去給你衝一碗來。”
陳建業哪裡會聽趙秀菊的哄,他向來就是這樣,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趙秀菊被他哭得沒有辦法,只得轉向二嬌,“二嬌啊,要不你先去你爺奶屋裡呆呆?”
二嬌不動,靠在門框上問陳建業,“陳建業,你說說我怎麼是災星了?你憑什麼趕我走啊?”
“你就是災星,媽,媽!你趕她走,她在屋裡我會被她害死的,我會被她害死的。”陳建業哭得直打嗝起來。
陳奶奶在屋裡聽到哭聲,忙趕了過來,聽到陳建業的話後,忙拉著二嬌就往外走。“你弟弟受了傷,你讓讓他怎麼了,你怎麼當姐姐的,別總欺負你弟弟,他還小呢,你讓著點兒。”
“奶,我疼!”陳建業的哭聲又大了些,指著二嬌喊,“你打她,你打死她……”
陳奶奶有些為難地看了眼二嬌,現在二嬌在家裡可不是從前那個想打就能打,想罵就能罵的賠錢貨了。
這回二嬌回家來,可不止給叔婆帶了東西,她們老兩口也各有一身衣服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陳奶奶多少還要一點,沒好昨天剛拿完二嬌的東西,今天就翻臉不認人。
就連陳爺爺夜裡嘆氣都在說,可惜二嬌不是個男孩子,以後陳家只怕就二嬌一個最出息的了,至於陳金花,陳爺爺只嘆氣不說話。
自從家裡頭三個女孩,結婚的結婚,上學的上學,只有陳春花一個大的後,她在家裡變化就不止一點半點了,不結巴了,嘴巴甜會說話了,也會到陳奶奶面前討好賣乖了,這段時間不知道把陳奶奶哄得有多開心。
“你要打死我?”二嬌皺眉,掙脫掉陳奶奶的手,走到陳建業的床邊。
見二嬌走了過來,陳建業立馬掙扎著起來要打她,二嬌哪裡能讓他打到,後退一步直接避開,撲過來的陳建業差點直接撲到床上去。
“就是要打死你,都是你,你害我進派出所,害我被大哥嘲笑,都是你!”陳建業哭著倒是把話都說清了,然後他把這些事的錯都怪到了二嬌的頭上。
二嬌連看都不想看陳建業一眼,視線倒是看向避開她目光的趙秀菊,想來有些話陳建業是聽趙秀菊說多了才會有樣學樣的,“你哪裡來的大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只有我和大姐兩個姐姐,難道是爸或者媽另外給你生了個哥哥?”
“你別胡說!”趙秀菊氣急,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陳建業哪裡聽得進去二嬌的話,哭得上聲不接下氣,非要讓趙秀菊把二嬌給趕出來,還一個頸地罵她,為什麼要死回來這類的云云。
大半年不見,陳建業越發往歪路上走了,明明她走之前陳爺爺還會管教一下陳建業的,現在明顯就是放任陳建業一切的胡作非為。
“媽媽,你打死她,她是個掃把星,她會剋死我的。”陳建業的哭喊一直沒有停止,問是肯定問不出來這話是誰教他的。
二嬌突然沒了興趣,冷冷地看了陳建業一眼,轉身就出了屋。
見不著她了,陳建業才漸漸消停下來,二嬌從後面的菜園子繞到屋後,從窗戶進了裡屋,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自從陳愛嬌出嫁後,後頭裡屋上的封條就已經拆了下來,本來二嬌去上學以後這裡就變成了雜物房的,還是二嬌回來的那天晚上,趙秀菊匆匆收拾出來的。
其實二嬌當時還挺稀奇的,趙秀菊居然會有主動給她整理房間的一天。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