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中一座小山峰上,數十座噴火冒煙的帳篷團團圍住了一座勉強維持完好的中軍大帳。在那寬敞的大帳內,身穿黑色魔龍吞天袍,腰懸長劍的嬴政,正笑吟吟的看著跪在面前,面色慘白猶如殭屍,遍體鱗傷正不斷滲出大量血漿的血秦帝國開國太尉尉曜。
在尉曜的身邊,身高將近三米的龍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他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帳篷的角落裡。滾滾熱血不斷的從他脖子裡噴出來,在尉曜的身邊積成了一大灘血漿。
曾經的龍葵是那麼強壯、生命力如此強盛的一員蓋世猛將,但是當鏖戰重傷的他被嬴政無情的一劍劈斷了頭顱之後,他就好似一株被颶風折斷的大樹一樣,帶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慘厲和殘酷倒在了地上。他滾落在一旁的頭顱睜開了大眼,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古怪和猙獰,似乎他根本不願意相信他會被嬴政一劍斬殺。
“很吃驚?很奇怪?很納悶?”嬴政大聲的笑了起來:“尉卿。朕給你發問的機會!”
尉曜艱難的扭頭看了龍葵一眼,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從嘴裡噴出了一團黑色的血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無比悲慟的正眼直視看向了嬴政:“陛下,為何如此?您所謂的奇兵突襲,侵入大炎皇朝腹地動搖其根基的計劃。莫非是個陷阱?”
認真的點了點頭,嬴政笑了起來:“是,陷阱,專門為尉卿和龍卿準備的陷阱!有百萬精銳陪葬,莫非你們覺得還不足夠麼?那麼,朕滅你們九族,讓他們陪同你們一併魂飛魄散,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身體劇烈的哆嗦著。尉曜咬牙切齒的看著嬴政:“援兵斷絕。彈盡糧絕,二十倍敵軍十面圍困。三十萬禁軍體內劇毒迸發。戰力削弱不足一成;隨軍輜重中所有糧草都下了慢藥,百萬士卒腹瀉拉得手足痠軟。百萬雄師,短短半月就幾乎全殲,這也是您的意思?”
輕輕的一笑,嬴政點了點頭:“我血秦精銳果然是冠絕天下,朕對統一八方**的偉業又多了一分信心。如此情勢下,你們居然還能殲滅數倍於己的強敵,朕非常欣慰!”
死死的握住了拳頭,尉曜厲聲喝問起來:“前些時日,太輔蘇明子視察前方軍營遇刺身亡,莫非也是陛下出手?蘇明子有三十六員半神巔峰瀝血死士貼身護衛,卻被人一擊命中要害慘死當場,除開陛下,還有誰能做得如此乾淨?”
冷眼看著尉曜,嬴政的臉上滿是歡欣快慰之色:“是朕親自出手!莫非尉卿沒有發現,蘇明子的屍體被抽成了一具乾屍?朕吞噬了他全部的精氣神,很強盛麼!遠比朕預料之中的強盛百倍!蘇明子,蘇卿,他真正是深藏不露啊!”
尉曜苦澀的笑了起來,他緩緩站起身,雙手緊緊握拳看向了嬴政:“那麼,臣代表陣亡的百萬將士,代表蘇明子和龍葵,代表這些日子莫名失蹤、莫名陣亡的眾多開國元勳問一句陛下——您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吾等萬年追隨,萬年辛勞,萬年的情誼,陛下莫非全部忘了?”
沉默了一陣,嬴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背起了雙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抬頭看向了中軍大帳的屋頂。過了許久,嬴政才幽幽嘆息道:“朕怎麼會忘呢?朕本山野伐木販薪之野人,適逢天下大亂,時勢逼得朕順勢而起劫掠天下,也是有了諸位愛卿襄助,才成了那等偉業。”
尉曜聲嘶力竭的怒吼起來:“那麼,為什麼?看著龍葵的屍體,看著他的血,看著他的骨和肉,給我一個回答——陛下,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多老兄弟,這麼多和您並肩作戰,開創這血秦萬年基業,陪伴您在那月輪寒冰地獄中苦苦熬了萬年的兄弟啊!”
“主~宰~會!”嬴政看著宛如發狂的獅子一樣張嘴怒吼的尉曜,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主宰會’這個詞。尉曜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一片,他踉蹌著向後連連倒退,然後他的腳後跟絆在了龍葵的胳膊上,狼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或者說,十二古族?”嬴政‘嗤嗤’的笑了起來,他攤開雙手,溫文爾雅的向尉曜點頭笑著:“看,朕不是昏君,朕可能是一個暴君,但是絕對不昏庸!所以,當朕知道了你們的身份,知道了你們的來歷,知道了朕只是你們的一個棋子,一個傀儡時,朕就下定了滅殺爾等全部的決心。”
“趙鹿,死了,朕親手誅殺了他!”
“趙鹿建立的皇室供奉團,那些去勢的閹人,你沒發現最近幾個月,朕身邊的宦官近侍,已經逐漸變了一批人麼?那些趙鹿的心腹黨羽,朕讓他們去各處擔任監軍一職,估計現在他們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蘇明子,朕的開國太輔,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