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舉了帝辛也就是俗稱的紂王的四條罪狀,分別是聽婦人言、不認真祭祀、不重用親戚、任用逃犯做官,最原始的討伐紂王檄文只有這四條罪狀,根本沒有看到有什麼荒淫無道、濫用酷刑之類的。
在今天看來,這四條罪狀似乎顯得非常滑稽,因為在今天的人看來,帝辛似乎並沒有什麼罪過,包括“紂”這個諡號。以及他所犯下的罪行,在商代甲骨文最原始的記載中,並沒有發現,“紂”的諡號是周人給出的,他的一切罪行也都是周代開始出現並且流傳的,隨著考古學的日漸深入,夏商周斷代工程的深入,對於紂王的是非功過,似乎正在重新定義。
商王朝選官並不重視出身,除了王位以外。並沒有相關的世襲制度的產生。而從周代開始,皇位世襲制之下的官員世襲制開始盛行,西周實行絕對的世官制,用人唯親。遂有指責帝辛“遺其王父母弟不用。乃維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長”。
殷墟考古來看。商朝末期的人祭和人殉都很少,甚至沒有西周中早期嚴重。從各種文物中,看不出帝辛有太多暴行。西周初年時所宣揚的帝辛的罪狀。除了《尚書。牧誓》中的那四條,也就只有酗酒、相信自己有命在天了。
而在商代非常普遍的女性為官和作為祭司的情況,在周王朝立國之後,完全消失了,從那之後,世官制、血統制、出身制等等惡俗開始流傳,奴隸就是奴隸,連著幾代人都是奴隸,完全別想翻身,對於女性的地位也就完全不再提起,徹底淪為附庸,以至於很多周邊地區國家都時常有女性登位的情況,而在中國卻僅有武則天一人。
是非功過,孰能辨別是非?東周末年的那場周景王推動改革失敗而導致周王室的內訌,以至於從上古傳說時期到周代晚期的全部史書史料神秘失蹤,孔子和老子也參與其中,最後以周王室徹底傾頹和老子西出函谷關神秘失蹤為結果,以至於周代之前的歷史需要被特別成立一個夏商周斷代工程去研究追尋。
出土一部逃過周王室內亂的《竹書紀年》便顛覆了《史記》,一位位仁德聖人瞬間墮落成權慾薰心的高階政客,光鮮亮麗的禪讓制度被血色所覆蓋,揭開其面紗,內裡的醜陋令人不寒而慄,殘暴的夏桀商紂似乎另有他說,那一切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參與其中的孔子和老子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那些足以顛覆華夏數千年曆史的夏商周史料,究竟在何處?
現在討論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作為唐人的三位大唐使節在談論起善德女王的時候,那態度都是出奇的一致——女人耳,僅僅三個字,就體現出了三位大唐男兒對這位善德女王的蔑視,作為天朝上國的使臣,來見你一個小國女主,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應該燒高香才是啊!
雖然現在有求於此女,但是打心眼兒裡,三位對善德女王是非常輕視的,善德女王自己也清楚,從這三位大唐官員的姿態和眼神裡面,善德女王可以看出他們內心對女人的不屑,對於新羅以女子為王的嘲諷。
“今日可是奇了怪了,大唐為何要致國書於本王?本王實在是不解,還請三位解惑。”善德女王冷冷的看著李凱、王澤和程遠橋,語氣裡也是淡淡的嘲諷,似乎是在嘲笑這些原本就有求於自己卻擺出一副高姿態的大唐官員。
作為主要談判者的程遠橋挺身而出,回答道:“我等此來,乃是有要事要與王上相商。”
善德女王冷然道:“何事?”
程遠橋看著善德女王一副高雅姿態,心中有些好笑,說道:“王上,在下乃是代表大唐皇帝陛下,希望和新羅結盟,共同出兵北上攻打高句麗!”
善德女王不動聲色道:“哦?竟有此事?高句麗王的確下令攻打大唐,可這與我新羅有何關聯?你們打你們自己的,新羅不想參與,新羅國小力衰,經不起一番大戰,如果僅僅是這樣,三位請回吧!”
預料之中的事情,程遠橋高聲道:“敢問王上,高句麗王許以何等好處,使王上放任此大好時機於不顧,而要遵守與高句麗之約定呢?王上可否告知我等,然後,再聽聽大唐的條件,如何?”
善德女王稍微露出了一點感興趣的神色,覺得這個唐人雖然無力,但還是有些才華的,居然猜出了自己和高句麗王的一些秘密談判,於是頗帶著幾分興趣說道:“你這話又從何說起?新羅與高句麗乃是世仇,若是高句麗有所求。我新羅當然不會放任這樣的大好時機於不顧,定然要與之拼死一戰,為我國亡靈復仇,既如此,使節為何又要說,本王與高句麗王有所約定?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貿然侮辱本王,便算你是大唐使節,本王也不會輕饒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