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流連在自己臉上的手指,神威本能的牴觸。 他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宇智波斑的話,如果不是他,換成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的。 他從身體到精神的厭惡這種觸碰。 “日向飛鳥,我勸你清醒一點,如果你今天敢對我做出更越矩的行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現在沒力氣吧,等你恢復力氣後再把我殺了嗎?” “……”神威的沉默印證了日向飛鳥的猜想。 但是,他的面色早已經變得很平靜,死亡對他來說就跟呼吸一樣平常,他沒有半點懼意。 “他也這樣撫摸過你的臉嗎?” 神威劍眉倒豎,冷聲問他:“你說什麼?” “他還做過更過分的事情吧,”視線下移,看到了神威的領口。 神威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後,終於,如臨大敵。 他的掙扎在日向飛鳥的眼中簡直像孩子的打鬧,日向流體術在整個木葉都數得著,身體健康的他對上餘毒未消且查克拉穴位幾乎都被自己封住的神威,神威哪裡會有勝算呢? “要不,你殺了我吧。” “哈?”神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飛鳥,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這樣。” 日向飛鳥收回目光的同時,連同流連在神威臉上的手指也一併收了回來,他到底是沒膽子做那些事,在這方面他甚至連日向晨光那個混蛋都比不上,對方至少敢想敢做,他卻只敢在心裡想一想,什麼都做不出來。 日向飛鳥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無力,他跪坐在神威的腿上高高的仰著頭。 太陽透過落光葉子的樹枝間隙照下來,灑在他的臉上。 他低低的笑,從胸腔中發出來的沉悶聲音更像是在哭。 笑著笑著,雙手抬起來捂在了臉上,明明是陽光正好的正午,他卻覺得像是墜入了數九寒天的冰窟。 “值得,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然後根據這個標準來行動,可是神威,感情的事情是無法說值不值得的。” 他這樣說,過去的神威可能不懂,但是現在的神威是能夠明白的。 “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如果我的父母親在淨土看到他們的兒子為了一個人弄成這副鬼樣子,他們也會覺得我無藥可救。 可是,喜歡一個人,有多喜歡,喜歡到什麼程度,這是因人而異的。 被人唾棄,被說成是宇智波家那傢伙養的一條狗,被說更難聽的話,這些我都知道。 我也曾想過放棄吧,我可是日向一族的族長啊,身份很高,如果非要喜歡一個人的話,一定能夠找到願意待在我身邊的。 可他們都不是你,原來我只是想要你。” “我何德何能讓你這樣喜歡……” “對啊,”日向飛鳥呵呵的笑,“我也問過自己,你究竟何德何能讓我一想到再也不能跟你兄弟相稱,再也不能作為你的盟友跟你並肩作戰,我就難受的睡不著。” “……” “神威,你知道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腦袋很清醒的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嗎?” 不知道,神威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就算是因為任務中間長久的分開過,他也沒有想念一個人想的睡不著過。 說白了,不管心裡的人是誰,他還是更愛自己多一些,就連思念都是適度的,不會傷到自己。 “如果你還是不理我,以後都不再理我,我就徹底完了。” 戀愛腦果然是不分男女的,神威也不知道該跟日向飛鳥說些什麼,欺騙他的話救得了他一時,也救不了他一輩子。 神威想到了斑跟自己說的話,他們約定好等忍界和平統一之後,斑會卸去火影的職位,他們會一起去松江城的那座山上,在後山的緩坡建造屬於他們兩個的家。 他不可能永遠待在木葉的,就算現在騙日向飛鳥說重歸於好,等他走了的時候,日向飛鳥又該怎麼辦呢? 難不成像個掛件似的,自己走到哪裡就將他帶到哪裡嗎? 開什麼玩笑,自己又不是做慈善的,他喜歡自己是他的事情,不能因此就需要自己去回應吧? “我以後再也不說謊了,神威,你不要不理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我很聽話的。” “飛鳥。” 日向飛鳥看到神威眼中的哀傷,頓時像是察覺到了一絲希望似的,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抓著神威的手腕央求。 他說:“過去我們不是配合的很好嗎,就跟咱們計劃殺宇智波田島的時候一樣,你給我訊息,我動手。” “飛鳥你……” 日向飛鳥越說越興奮,“我會成為你手中最趁手的兵器,你還想殺誰,你告訴我,宇智波斑還想殺嗎?” 看到神威眼中漸漸燃起的怒火,日向飛鳥趕忙道歉,“不不不,你不捨得就不殺,還有誰,還有誰……呢?” 日向飛鳥忽然不動了,他就那樣直挺挺的跪坐在神威的腿上,雙手還抓著神威的手腕。 神威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不耐煩的抬頭看他,就發現日向飛鳥的臉上呈現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他盯著自己背後方向的某一點目不轉睛的看著,眼中燃燒起一抹癲狂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