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在看清柱間臉的那一刻,一股洶湧的委屈湧上了扉間的心頭,他委屈巴巴的抓住了柱間的手腕,像小時候扔不準手裡劍被父親訓斥時那般委屈。
“哭吧,”柱間對他寬容的笑,“在大哥面前哭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扉間。”
扉間哭了好半天,柱間一直在他身邊默默地陪伴著。
印象中,扉間上一次哭還是幾歲大的時候,至於原因早就記不清了。
他的弟弟是一個一度想要拋棄感情的人,在弟弟的眼中感情對於忍者來說是累贅,忍者只需要做一把武器就夠了。
是神威的出現讓扉間沒有成為這樣的人,奈何緣分太淺了。
許久都沒見扉間如此消沉過,失去摯愛這本就是無比痛心的一件事,對於斑是,對於扉間也是。
等到扉間終於止住了眼淚,柱間才稍微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他有點戲謔又像在哄人,聲音溫柔的調侃,“你怎麼連哭都不會啊,心裡難過就該放聲大哭,默默掉眼淚這種事情不適合你。”
“……”扉間沒吭聲,他根本不需要說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大哥豈會不知道?
其實,柱間也很難過,神威也是他的好朋友,要好的朋友生死不明且很大機率是死掉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難過的。
只是他的難過跟斑和扉間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柱間覺得很唏噓,語氣惆悵,“我沒想到像神威那樣強的人,居然會死在這一次的戰爭中。”
“他或許沒死!”扉間帶著濃重的鼻音糾正他。
柱間一時無奈,儘管大家都覺得神威已經死了,可扉間卻抱著沒見到屍體就是沒死的心態,柱間能夠明白他的心情,也不好說什麼,就依著他來。
“啊,對,或許沒死。”
“像他這樣的人都能出事,戰爭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神威出事的真正原因除了斑和扉間,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這是要被帶去墳墓中的秘密。
柱間只覺得造化弄人,他不無惋惜的說:“當時,你把他藏在這處宅邸裡,你對我說他是神樂,我當時是真的信了的,還想著備上禮去給你求親。”
現在,即便知道他不是女孩子,即便他不在意這個,那個人也不在了。
柱間走後,扉間便重新在自己的宅邸設了結界,沒有誰能夠輕易進去他的家裡。
當日柱間的話給扉間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他甚至一度覺得神威的死有自己的一部分責任在裡面。
他當初就該死纏爛打,如果能把神威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讓他跟宇智波斑走到一起,那麼當日他倆的那場大戰,神威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會為了自保殺掉宇智波斑。
拋開村子和忍界的利益不說,扉間私心想著的當然是神威能活。
越是這樣想,扉間便越自責消沉,連日消沉甚至讓他出現了一些幻覺,幻覺神威就在他身邊,幻覺神威在這宅邸的每一處。
他們都是二十歲不到時候的樣貌,很年輕,很年輕。
扉間本來睡眠就很少,現在他更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臨近新年,又打了勝仗,大多數的工作都推給了奈良徹也後,他就沒出過宅邸。
他一個人困在這個充滿了跟神威的共同記憶的地方,越是如此,越是彌足深陷,走不出來。
那日,斑硬闖結界進來時,看到扉間第一眼,他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
這個一直勸他的男人,原來私底下也不是真的那樣灑脫。
兩個人在走廊上遙遙相望,看著那個穿著灰色和服,形容憔悴的傢伙,斑諷刺的冷笑了出來。
“你為什麼來這裡?”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扉間沒有多少好感。
這是存放他與神威的溫馨回憶的地方,不喜歡別人擅自闖入,特別是面前這個人。
“因為怕你死在這兒也沒人知道。”
“沒殺掉你之前,我不會死。”
“我不需要你動手,這是我和神威的事情。”
“呵~”扉間嘲弄的笑了一聲,看向宇智波斑的眼神冷漠中多了一絲怨毒。
“現在,他不在了,你們的關係也不做數了,憑什麼還把神威當成是你的所有物?”
斑沒有辦法反駁,可是他內心固執,固執於神威是他的,他們是彼此的。
他們那麼相愛,憑什麼一個外人想要擠進去?
他不許,死了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