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丸的時刻啊!”
柳南江道:“尊駕何必如此小氣?在下極想與這位柳夫人談談。”
冷如霜猶疑一陣,才點了點頭道:“也好。否則相公又要說老朽太小氣了。”
說罷,自懷中取出一個綠色小瓶,倒出了一位藥丸。
柳南江全付精神似乎都注視在那個綠色小瓶上。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這保命丸只剩最後一粒,老朽還得趕緊調製,否則,明天就無藥可用了。”
柳南江不禁氣得暗暗咬牙,對方將他的心意都摸透。
冷如霜將藥交到僕婦手裡,由她們服侍著白玉香吞食下去。
果然,不出一盞熱茶光景,白玉香的目光漸亮,精神也逐漸抖擻起來。
白玉香目光左右一掃,停留在柳南江的臉上,冷聲問道:“你是誰?”
柳南江淡淡一拜,道:“晚輩柳南江,特來探視夫人。”
白玉香喃喃道:“柳南江!”
突地神色一變,接道:“我不認識你。”
柳南江道:“晚輩與令郎同在無塵大師門下習藝,曾聽令郎提起夫人。”
他一語未盡,白玉香就沉聲說道:“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兒子。”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柳夫人不要相人於千里之外啊!這位柳相公來為夫人說情,要老朽以解藥祛除你身上的毒性,你可別放過這個機會啊!”
白玉香道:“冷老魔,你會答應嗎?”
冷如霜道:“老朽已答應了。”
白玉香道:“必定有什麼條件。”
轉頭向柳南江說道:“別聽信這個老魔頭的話,另外有一個人也想教我,聽任冷老魔驅使了許多年,老魔頭卻從未履行過諾言,那個人受罪還是咎由自取。你這娃兒卻不該再插一腳,快走吧!”
柳南江心中恍然大悟,也悲慟不已。
對方故作不識,原來是不想教他供冷如霜驅使。
白玉香說的那個人,柳南江自然也明白是指他父親柳嘯吟。
柳南江轉頭向冷如霜說道:“在下答應尊駕所提的條件,請尊駕立刻拿出解藥來。”
冷如霜搖搖頭,道:“辦不到。”
柳南江道:“在下即使能一舉殺死那些人,尊駕到時如不拿出解藥來為這位柳夫人祛除毒性,在下也將尊駕莫可奈何啊!”
冷如霜道:“如果老朽先以解藥為柳夫人祛除毒性,相公到時不履行諾言,老朽又待如何呢?”
柳南江道:“在下倒有個折衷辦法。”
冷如霜道:“不妨說說看。”
柳南江道:“尊駕為柳夫人解毒之同時,在下自願吞服尊駕的迷魂散,在下心性迷失,尊駕就大可對在下役使了。”
忽聽白玉香揚聲說道:“這位柳相公,你說你是高僧無塵大師之徒?”
柳南江連忙轉身回道:“晚輩正是。”
白玉香道:“有何為憑?”
柳南江道:“寒星寶劍。”
雙手高舉長劍,緩緩行至榻前。
白玉香目光閃動了一下,突又閉上了眼睛。
從她的神色看去,此刻她的內心似是非常激動。
冷如霜嘿嘿笑道:“聽二位言談,莫非有親屬關係嗎?”
柳南江正想答話,白玉香卻已睜開了眼睛,目中蘊含著慈祥的光芒。
白玉香目光凝注在柳南江臉上,緩聲說道:“我在這裡忍受了十多年的痛苦,一方面是想見到我心中繫念的人,另一方面則是藉此折磨另一個我所痛恨的人。否則我不會強忍著痛苦活到現在。”
柳南江熱淚幾乎奪眶而出,哽咽的說:“夫人!你……”
他本想喊一聲母親,又怕冷如霜知悉內情後更進一步敲詐。
白玉香道:“就是那兩種心念使我活到現在。目下這兩個心願我都達到了。”
白玉香接道:“柳相公!你可知道我要折磨的是什麼人?”
柳南江怎會不知道?他只是難以啟齒罷了。
白玉香苦笑著說道:“我所要折磨的是柳嘯吟,這幾年來,他也夠苦了,我也不忍心再看他受罪。我所繫唸的人,如今我也見到了。”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夫人!想必柳相公是你的兒子吧?”
柳南江此刻已不顧一切地跪倒床前,嘶吼道:“母親!不幸的孩兒來晚了。”
白玉香手撫柳南江的頭,面上卻毫無痛苦之色,目中也未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