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玉紋!這就是俺向你提起的‘關中一龍’凌震霄。”
歐陽玉紋福了一福,凌震霄不禁暗道一聲慚愧。
醜中原一揮手道:“咱們走!”
三條身影立刻向桃林後面的崗巒處撲去,宛如三道流星,剎時不見蹤影。
柳南江回到客棧之後,倒頭便睡,似乎被褥一矇頭,就可以逃避現實,連福兒向他問長短,他也懶得加以理會。
福兒猶如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望著榻上悶睡的柳南江大大地發愣。
那柳仙仙本想跟著過來聽聽柳南江赴約的經過,見他一回到房中就脫靴寬衣,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她雖然也姓柳,卻畢竟是一個女孩兒,這一方面,她倒是很有分寸的。
隔窗偷聽,偏偏柳南江一言不發,只得輕拍手掌,將福兒喚了出來。
二人來到庭院中一座假山之後,柳仙仙這才問道:“福兒!你師兄是怎麼回事?”
福兒攤了攤手,唉聲嘆氣地說道:“誰知道,彷彿突然變成了啞巴。”
柳仙仙道:“莫非比武較量,你師兄輸給那位黃衫客了嗎?”
福兒連連搖頭,道:“不會,我方才看過了,劍未出過鞘,看他神色,似乎未曾動用過內力。真不知道那黃衫客施了什麼邪法子。”
柳仙仙道:“福兒……”
她一語不發,福兒突然抵了她一把,意想她禁聲,她也就連忙將話頓任。抬頭望去,只見一夥人,本來就是住在這家客棧裡的。
可是,當最後一個人出現時,柳仙仙不禁心頭暗怔,原來那個人是祥雲堡堡主秦羽烈。
回顧福兒,那小傢伙也是一臉錯愕之色。
秦羽烈一進門之後,向紀緗綾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縱上了東廂上房的屋頂,越過屋脊,不見蹤影。
紀緗綾和她的女弟子也分別進入了東廂兩間毗鄰的廂房,各自關上了房門。
庭院中,復又陷於一片沉寂。
柳仙仙悄聲道:“福兒!你看那秦羽烈鬼鬼祟祟,是不是有點怪?”
福兒唔了一聲,道:“的確有點怪,而且他又是一個人。”
柳仙仙接道:“福兒,別挖空心思胡亂猜疑了。你得趕快去告訴師兄呀!”
福兒應了一聲,立即彈身而起。
他唯恐行藏敗露,因而展開了射光掠影的身法,如同一道輕煙,一閃不見,只看得柳仙仙瞪眼皺眉,暗暗罵了一聲:好小子!
福兒回到房中,直趨榻前,低聲說道:“師兄,有要緊的事,你醒醒。”
柳南江一切也不動,自然也不曾開口說話。
福兒疾聲道:“師兄!那祥雲堡堡主秦羽烈來到了客棧之中,而且行跡可疑。”
他一語未落,柳南江已飛快地翻身坐起,沉聲問道:“福兒!你怎麼知道?”
福兒道:“我和仙仙姑娘在假山後面說話,正巧看見他和芙蓉仙子及芙蓉寨一夥門人進來,芙蓉仙子回房,他卻躍上了屋頂。”
柳南江道:“仙仙姑娘呢?”
福兒道:“還在假山背後,是她叫我前來稟報師兄的。我看,那秦羽烈必有詭計。”
柳南江厲聲道:“快去叫仙仙姑娘回房,少管人家鬧事。天亮我就要送她回‘嘯吟山莊’。你告訴了她之後,也立刻回房來。”
福兒不禁大大一愣。心中有所疑惑,也就沒有立刻按照柳南江的意思去做。
柳南江見他不動,又冷叱道:“還不快去!”
福兒心中雖有一萬個不解,卻也不敢違抗師兄之命,只得施施然退了出去。
福兒一出了房門之後,又施展射影掠光的身法來到了假山之後。
柳仙仙迫不及待地問:“福兒!你告訴你師兄了嗎?”
福兒噘著嘴說道:“捱了一頓罵。”
柳仙仙道:“是怎麼回事?”
福兒道:“師兄說,教你立刻回房睡,說什麼少管人家的閒事。”
柳仙仙神情一愣,道:“福兒!你發現你師兄有什麼不對嗎?”
福兒想了一想,道:“倒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脾氣很壞。”
柳仙仙喃喃道:“那就怪了?人家告訴他秦羽烈來到這兒的訊息,他反而教人家少管閒事。這哪像是你師兄講的話?”
福兒道:“仙仙姑娘!我師兄確是這樣說的,回房睡去吧!師兄說,天一亮,就要送你回‘嘯吟山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