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身具上乘內功之人也不禁機伶憐打個寒噤,何況一般常人,因而放眼望去,后街之上,連一個鬼影也沒有。
往何處去?這是福兒面臨的一大難題?
根據他的記憶,出西城是去劍閣,潼關的去處,城門附近也有不少招商旅店,多數是接待那些販賣藥材的行商。想必由於藥材氣息令人難受,常人少去投店,武林中人更是少有人去住上一宵的。
福兒一念及此,立即掉頭向西城奔去。
奔行途中,他心中又不禁暗暗嘀咕:大年下,道路被冰雪封凍,行商等已絕跡,只是那些招商旅店也都封店早候過年了。
來到西城一看,果然沒有看見一盞油紙風燈。那是招商旅店唯一標識。此刻天將拂曉,店鋪莫不關門閉戶,沒見油紙風燈,根本就不知哪一家是可供旅行投宿的棧房。
福兒不免暗暗發急,自己一人倒好,偏偏又是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家。
尋思之間,腳下不知不覺又走上了迴路。
突然,街邊響起一聲輕微的喊叫,道:“小哥慢走一步!”
福兒停步望去,發現自己正走過一座深宅大院。大院的角門才開,階前站了兩個十四、五歲一般大的丫環,每人身上都披著連斗篷的皮裘,看來這座宅院是住著一起富貴人家。
福兒愣了一愣,道:“二位姑娘是在對我說話嗎?”
二名丫環中的其中一個,走下了臺階,問道:“小哥可是名喚福兒?”
福兒道:“是啊。”
那丫環道:“我家夫人請小哥到裡面去避避風寒,那位姑娘想必也該……”
福兒接道:“你家的夫人如何稱謂?”
丫環道:“小哥不必多問,見面之後,小哥自然會認得的。”
福兒心頭暗怔,口中問“你家夫人怎知我此刻要從此路過呢?”
丫頭道:“夫人夜裡睡不著,就起身隔著玻璃窗兒賞雪。看見小哥打此經過,識了出來。
夫人是一片好心,小哥莫要會錯了意。”
福兒抬頭望望,果見院中矗起一座樓頭,樓中燈光明亮,窗前也坐了一個婦人。
然而憑藉他的目力,卻看不出那婦人是誰?那婦人因何一眼就認出了他?看來目力極好,自然也是一個武功極佳的人了。
在他沉吟之間,那丫環又催促道:“外面風大,小哥請進吧!”
福兒道:“既然如此我就打擾了。”
說罷,大踏步登上臺階。向內室走去。
這宅了在外看,氣象宏偉,入內之後,才發現並不深邃。不過一條短短花徑,就到了正廳。
廊下也亮起了四盞氣死風燈,燈爆花,顯然是方才燃上的。
抬頭看,只見大廳的門上掛著一方匾額,黑底燙金,書著“誅惡堂”三個大字。
福兒不禁一愣,這是一座舊宅,匾額卻是簇新,分明是新近才換上去的。
在他這一愣神之間,那二名丫環已為他開啟廳門,擺手肅迎。
廳內的陳設也是一色新制的紅木傢俱,一個老婦人正推送一盆熊熊炭火進來。
接著,一個華服麗人出現。
福兒見那婦人甚是面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
華服麗人笑道:“福兒!你不認識我了嗎?”
福兒吶吶道:“甚是面善,只是一時想不起何地見過夫人。”
華服麗人道:“福兒!可記得在望鹿坡前,你師兄柳相公稱為姨娘的一個白衣女子。”
聽她之言,敢情她是白玉梅。
福兒噢了一聲,道:“原來是……”
白玉梅接道:“福兒!想起來了嗎?”
福兒連連點頭,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白玉梅道:“如此說來,你不曾中那冷老魔的亂散毒藥了。”
福兒道:“晚輩只是佯裝中毒而已。”
白玉梅道:“肩上何人?”
福兒道:“凌菲姑娘。”
說著將凌菲從肩頭卸下,安頓在一張椅上。
白玉梅一探凌菲鼻息,道:“凌姑娘被人點了昏……”
揚手就要為凌菲解開穴道。
福兒疾聲道:“夫人且慢!凌姑娘的昏穴是晚輩點封的。”
白玉梅驚道:“那是何故呢?”
福兒道:“凌姑娘中了冷老魔的亂神散,已不知此身為誰。方才帶她逃出魔窟,為防她作無謂掙扎,所以點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