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道:“狗雜種,你是準?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我是你爺爺,三隻眼的醜八怪,你還是滾得遠遠的,少去湊這些熱鬧。”
三眼夜叉氣得渾身亂顫,好歹他也算江湖上稱霸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容能別人這樣侮罵。循聲追蹤,他發現說話的人躲在離他不遠的一棵大樹後。於是他猛地一彈腿,疾箭射向那棵大樹。人還未到,枯瘦無肉的雙掌已接連劈出了十幾掌,掌風如刀,掌影如幕,將那棵大樹緊緊地包裹在一片密不透風的掌網之中。當他來到樹前一看,哪來的人影。
“三眼怪,使勁打吧。反正這些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待會兒,你爺爺我兩個手指頭便可將你捏得粉碎,像捏死一隻臭蟲、跳蚤。”說話的聲音又在他左前方一座高大的墳頭後響起,帶著嘲笑和耍弄的語氣嘻笑著。
是人,是鬼?三眼夜叉想以自己的功夫居然無法發現聲音來自何處,那對方要取自己性命還不如囊中取物,對方的功力不知要比自己高出多少。他突然轉身,飛快地竄出樹林,頭也不回,撒腿便跑,眨眼間便逃得無蹤無影。
這時,從剛才被三眼怪掌劈的那棵樹上跳下一人,那座高大的墳頭後也站起一人。兩人走到一起相視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許久,方才止住笑聲。一前一後走出樹林。
月光下現出兩張俊美年輕的面孔,不是岡流雙快令狐虹和令狐浩還會是誰。
只聽令狐虹道:“二弟,老怪物這一驚,恐怕屎尿都給嚇了出來。”說著止不住又大笑起來。
令狐浩道:“那是當然,這老醜鬼,不嚇他嚇誰?嚇嚇他省得他老跟在咱們身後,幽靈地的,讓人好生討厭。
令狐虹笑道:“看來這世上浪得虛名之人實在不少,不怕死的人又實在不多呵!”
令狐浩道:“想不到川陝道上大名鼎鼎的三踉夜叉,逃起命來也不比他人放火差。”
令狐虹道:“時光不早了,咱們走吧。”
風流雙俠長身一展,像兩隻白色大雁射向溶溶夜幕中,瞬間消失不見。
且說端木翔龍欲回巴東縣城,來到一個三岔路口。適才追人追得太急,絲毫未留意身邊的景物和行過的道路。此時,面對一條往南,一條往西的道回。究竟哪一條是通往縣城的路?他略一遲疑,使邁開大步踏上了向南的一條道路。
開始他還不覺得走錯方向,越往下走,腳下的路越發變得崎嶇不平,四處是亂石荊棘,荒草蔓藤。路越走越高,樹木越行越密。他這才發現自己選錯了方向走到山裡來了。
他剛想轉身從原路退回。驀地,在他左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劃破萬籟寂靜的山野,在夜空中迴盪,顯得陰森恐怖,讓人頭皮發麻。
“在這荒山野嶺,夜半三更,哪來的人聲?”端木翔龍聞聲心忖,不由止住腳步,側耳細聽。片刻,又一聲慘叫破空而起。這一次他聽清了,呼叫聲來自左前方數十丈外的樹林後邊。“莫不是那過往商旅行人遇上了搶劫的強盜?
待我前去看看。”心念所至,人已在十丈開外。
林子不大,一眼可以望穿,端木翔龍幾個起落便穿林而出,隱身在一塊大石後放目觀看。月光如銀,把眼前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
十幾丈外有一間孤零零的茅屋,屋子的左右和後面全是一蔥翠的斑竹,屋前是一塊五丈方圓的空地,用竹籬笆圍成一個小院。小院四周種滿菊花,正含苞欲放。
眼前小院裡,三個黑衣人在走馬燈似的圍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灰衣人遊走。被圍的灰衣人手握一把金背大刀,背厚刃薄,金光閃閃,他正警惕地輕移身形,注視著在他身邊遊走的三人。三個黑衣人也是使的刀。一人手握一把鬼頭刀,刀尖的脊背上穿著二個大鐵環,刀上的鐵環隨著刀勢噹噹啷啷亂響。一人手握大號雁翎刀,明晃晃,亮晶晶。另一人手中是一把緬刀,刀刃上藍幽幽泛起一層冷芒,一看便知是餵了劇毒的。三人三把刀,圍著那高大之人遊走,就是不敢靠近。不遠的地上躺著兩人,端木翔龍的目力非常人可比,夜間視物比貓頭鷹的還要敏銳,他看清那是兩個女人,一老一少渾身血跡,但不知是死是活。另外還有四名黑衣人分左右站立,監視著場中的打鬥。
藉著雜草亂石,端不翔龍龜移蛇行向前挪了十多丈,來到籬笆外的一棵大樹後,腳尖輕輕一點飄身上了大樹。
他蹲在樹叉上,將身軀隱在濃密的樹陰中,手中扣著幾粒碧蓮彈。
碧蓮彈原是神龍架上一種罕見的樹籽。其樹花開如雪蓮,結果如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