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之間就染了風寒就去了呢?
黃府裡,黃笙聽聞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沒就沒了呢?
她想起那日在街上見到的馮素雅,明豔動人,再憶起同柳月一起探望她時,那蒼白無色的臉,突然心底一寒,不管是柳月還是馮素雅本人都力證那日她臥病在床,不可能上街,那她見到的那個人是誰?她甚至私底下還詢問過當時跟著自己的貼身丫鬟,丫鬟也一再強調,她也真的看到了馮素雅!
那麼,到底是哪裡不對?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人終究是去了,黃笙嘆了口氣,想當初自己還怎麼怎麼的嫉妒她,現在想想還真是無趣,人都沒了,還嫉妒什麼,說不準馮素雅才是該嫉妒的那一個!畢竟她死了,可是她黃笙還好好地活著!
“啟稟主人,並無!只是前幾日那樹精前來拜訪,說是不日後便會將那聶小倩獻給主人。”一瘦削的精怪出列,畢恭畢敬地回答季落的話。
聶小倩?!
季落拍拍頭,差點忘記了她已經被樹精姥姥獻給自己了!
“本座知道了,等那聶小倩到來後,爾等將她的屍骨送還與她,讓她前去投胎做人。”曾經的女神也是個苦命的妹紙,自己已經搶了她男人,也要給她一個交待,前提是她自己不作死。
那精怪心中雖有疑惑,不解季落為何做出這決定,還是乖乖地應下了。
“另外,如無意外,本座這幾日要出去一趟,短則三五十年,長則百年,這洞府就交給你們打理。若出了什麼大事,無法解決,便叫這黑鶴來找我!”說著,季落從懷中取出一隻紙折的黑鶴,上面已經施了法。
他手輕輕一揮,那黑鶴便到了帶頭的精怪面前。
那精怪小心翼翼地接過,藏入懷中,“小的明白,必定會為大人好好管理洞府。”
“嗯!”季落吩咐好事情後,再囑咐了幾句,便直接化成黑霧離去。
清晨,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鎮子的屋頂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瀰漫著輕紗似的薄霧。剛開啟窗戶,一股新鮮空氣迎面撲來。伴隨著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太陽出來了。
正巧季落開窗的時候,寧採臣開門走了出來,“採臣,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季落明媚一笑,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眉宇之間,柔和極了。
“睡得很好!”寧採臣淡雅一笑,走過去才發現季落這次穿的是男裝,而非女裝,一頭青絲也用玉釵簡簡單單地冠起,少了幾分女子的嬌柔,多了幾分男子的儒雅俊秀。
季落伸伸懶腰,整個人慵懶極了,“等吃過早膳,我們便可動身了,乾糧我昨日已經準備好了!”
寧採臣笑著點點頭,“那邊可以了!”
用過早膳後,季落就帶著一個小包袱跟寧採臣一起離開了這個小鎮。
這一路上,季落跟寧採臣說說笑笑,聽著他將他村裡的趣事,時間也過去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晌午。
季落選擇在小溪邊的大樹下坐下,他擦擦額上的汗珠,望著那一碧如洗的小溪,偶爾偶爾還能看到魚兒從他眼前遊過,季落拉著寧採臣,興致勃勃道:“採臣,我們中午吃烤魚吧!”
寧採臣向來隨季落的心意走,他放下書簍,捲起褲腿,找了一個結實的樹枝當做魚叉,便下了水。
寧採臣畢竟不是專業的捕魚人,叉了三四次,也沒抓到一條魚,季落想了想,準備在他下一次下手之前,幫他一幫。
卻忽的聽到旁邊有人嗤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連抓條魚都笨手笨腳的!看我的!”
季落錯愕地看向那個擼起袖子,豪放不羈的燕赤霞,用他那降妖除魔的長刀,踢飛上來一條又一條的大魚。
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在這裡?
同樣的困惑也表現在寧採臣的臉上,他抹去燕赤霞捕魚時濺在他臉上的水花,目光不善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說過了,落不是妖!你找錯人了!”
燕赤霞傲慢地瞥了寧採臣一眼,隨即向岸邊走去,他抓了五六條魚,足夠吃了。
“這大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憑什麼不能走?”
聞訊而來的下人們面對這駭人的場景,個個怕的臉色慘白,膽子小的直接就暈了過去。
小丫鬟睜著大大的眼睛,死前的驚懼跟絕望還殘留在她這張稚嫩的臉上,她的胸口空空蕩蕩的,血色蔓延浸透了她素白衣裳,濃重的腥味夾雜著妖物殘留下來的惡臭,讓人忍不住捂胸作嘔。
“大——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