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心滿意足地走了。
蘇季湊過來,急促地問道:“這個人可信嗎?”
姜凌從懷裡掏出一本《盜心術》,翻開第二頁,遞給蘇季。
“你還真是現學現賣!”蘇季接過書看了一眼,“想不到闡教也有這種能操控凡人的心智的邪門法術。你竟然一學就會!”
姜凌略顯得意地一笑。
蘇季順手把整本書從頭翻到尾,片刻間將《盜心術》的口訣全部記在心裡,然後交還給姜凌。
姜凌似乎熟門熟路,腳下的步伐竟沒有一絲猶豫。
蘇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順利來到院子的一個陰森的角落。
姜凌的目光停留在一座倉庫的大門上,兩隻眼睛放著光芒。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
蘇季立刻明白,武吉要找的七色稻穗,一定就在那倉庫裡面!
然而,蘇季卻惋惜地輕嘆一聲。他知道姜凌這次,想必不會是最後一次偷竊。
此時,蘇季突然想起曾經的花瘤兒。
在朝歌的時候,蘇季結識過許多三教九流,花瘤兒佔了一個“色”字,而姜凌則是佔了一個“竊”。
聽說“行竊”也有很多門道。
很多人一天是賊,一輩子都會是。就算金盆洗手,只要再有心癢癢的東西,都會按耐不住地想要捲土重來。
顯然,“竊”已經成為姜凌生命中,不可拒絕的一部分,對她來說,拒絕偷就等於拒絕生命的樂趣。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蘇季感到一種隱隱的不安,花瘤兒的稟性,最終帶來致命的厄運,祈盼姜凌的稟性,莫要帶來相同的命運。
姜凌用扇子輕輕一敲,門開了。
蘇季抬頭往裡面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只見滿屋堆滿閃閃發亮的七色稻穗,正中間端坐著一個老人!
“柴嵩!”姜凌失聲叫了出來!
蘇季倒吸一口涼氣,定了定神,仔細一看,發現柴嵩雙眼緊閉,氣息若有若無,似乎正陷入一種禪坐的境界之中。這種狀態和蘇季曾用陰陽九宮禪打坐時一模一樣,想必現在的柴嵩對外界的事物毫無知覺。
“我早覺得那個陸仁甲不可信。”蘇季抱怨道。
姜凌定睛一看,皺眉道:“你仔細看看,這個人好像不是柴嵩……”
蘇季小心翼翼地靠近,再一次仔細打量,發現眼前的老人,雖然相貌和柴嵩一模一樣,但是臉上的神態似乎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仙風道骨。最大的區別是頭髮的顏色。
柴嵩的頭髮本來是半黑半白,而眼前這個老人的頭髮,卻完全是純白色,毫無一絲雜色!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髮柴嵩突然開口說話了!
“……拿完快走,再也不要回來。”
那聲音有氣無力。他的嘴一直沒有動。
語一脫口,蘇季和姜凌頓時瞪大眼睛,下意識猛然後退一步!
白髮柴嵩說完那句話,依舊紋絲不動地坐著,彷彿眼前什麼人也沒看到,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姜凌驚愕道:“原來他早知道我們來了。”
蘇季喃喃道:“他為何讓我們輕易拿走他的東西?”
“先別管那麼多了。”姜凌低聲道:“他自己說要我們拿,莫要等他反悔!”
語罷,姜凌取出一個大袋子,剛要準備開始裝七色稻穗,突聽身後的院子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殷久悠?”姜凌脫口而出!
殷久悠人未到,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正在和走在身邊的某人講話:“師父,您傳授的‘降頭術’,徒兒已經掌握七成,想必現在武吉那些徒弟們加在一起,也未必是我一個人的對手。”
蘇季眼光閃動,一把拉住姜凌的手,退出門外!
姜凌隨手將門鎖復原,旋即佈置一道透明屏障。把兩人的身體隱藏起來。
蘇季看出這是一種比自己的上玄裂隙更為高明的藏匿法術,想必她入室行竊時用的就是這一招。
少頃,院外走進一虎一人。
一隻藍皮黑點的老虎走在前面,殷久悠恭恭敬敬地跟在後面。
姜凌微微一怔,想不到殷久悠,剛才竟是在管那隻黑點虎叫師父!
蘇季恍然大悟,難道剛才掃地的陸仁甲,並沒有說謊?莫非那隻黑點虎,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一虎一人來到倉庫門口的時候,大門忽然被一陣風吹開。
緊接著,黑點虎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