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何以寧疑惑了下,猛然回頭。
只見細雨的路邊,榆樹下,之前在路口看到,厲雲澤開的那輛車正停在那裡……
擋風玻璃下,有著厲雲澤淺笑的臉龐,那一刻,何以寧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覺了。
死勁的眨了下眼睛,當確定,眼前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時候,她心裡說不出這一刻到底是什麼滋味。
就好似,被什麼東西填充的滿滿的,讓你除了感動,什麼情緒都沒有辦法體會。
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厲雲澤適時掛了電話,開了車門。
一把黑傘被撐開,緊接著,帶出一條被暗色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
何以寧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就好似慢動作。
她不敢走的太快,甚至不敢飛奔過去……
哪怕她已經確定了是真實存在,可也害怕眼前的一切會突然消失。
“傻寧……”厲雲澤嘴角勾著淺笑,“你這會兒難道不應該飛奔過來?”
何以寧的鼻子一下子就算了,眼眶更是紅的瞬間氤氳了水霧。
雨傘掉在了地上,何以寧飛奔的衝進了厲雲澤的懷抱,狠狠的抱住了他的腰,聲音透著哽咽的說道:“你不是去藥廠了嗎?你怎麼會在我後面?你是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厲雲澤,你一直跟著我,你都不給我說……”
“你不是要步行減肥?”厲雲澤一手撐傘,一手摟著何以寧說道,嘴角噙著笑的說道,“為了監督你是不是真的走路,我也是挺拼的。”
戲謔的話帶著寵溺,何以寧抬眸,眼睛溼乎乎的看著厲雲澤,微微嘟著嘴,樣子別說多嬌嗔了。
“嘖嘖,這就感動的了……”厲雲澤笑著說道。
“我那是被雨水糊住了。”何以寧有點兒窘的辯解。
“咦?”厲雲澤輕咦了聲,“我又沒有說你哭!”
何以寧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氣呼呼的皺著鼻子就反駁道:“我又沒有說我眼睛,我說的是我的臉……”
厲雲澤笑了起來,將何以寧緊緊抱住。
“真是個傻寧……”
感嘆的話,每一個字都彷彿掉入了何以寧的心臟裡,融合了血液,在所有的神經裡蔓延開來。
“你這樣跟著我,還是在醫院附近,沒有問題嗎?”何以寧悶悶的問道,臉頰還在厲雲澤的身上蹭了蹭。
“不知道……”厲雲澤眸光深了深,“可這一刻,也不想管。”
任性的聲音,透著不冷靜。
這不是一個經常在手術室裡的人,應該有的情緒……
可都是人,是人就會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刻的衝動,厲雲澤自然也不例外。
“厲雲澤……”何以寧的聲音有些囔囔的,“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演戲了,我還指望你給我頒發一個新星獎的。”
厲雲澤下巴輕輕蹭了蹭何以寧的發頂,聲音透著幽遠下的低沉,輕輕開口:“好……”頓了下,“新星獎,就是我,怎麼樣?”
“你說的……”何以寧環著厲雲澤腰身得胳膊緊了緊,眼底是溼溼地,可是,嘴角卻是開心的笑。
他知道,對於她來說,最好的禮物,那就只有他!
厲雲澤舉著傘在雨中擁著何以寧,雨點‘噼裡啪啦’的打落在雨傘上,偶爾有榆樹的葉子在雨中飛舞后,落在他們周遭。
浪漫的情話是什麼?
雨中,相愛的人在傘下相擁,那一刻,彼此拋開一切,任性的眼中只有彼此……
何以寧從小到大,幻想過多少次這樣的情節,當真正猝不及防的發生的時候,她才知道,幻想的浪漫和真正的浪漫,原來差距是這樣的大……
大到,她貪心了,她有更多的慾望了。
“厲雲澤,你怎麼會想著跟過來?”何以寧輕輕問道。
“路過一個路口,突然看到了路邊雨下一個老太太在賣花……”厲雲澤輕輕放開何以寧,淺笑著說道,“那一刻,就是想要送你了,所以,就去買了,然後跟了過來。”
“可是,我沒有聽到你買花的聲音!”何以寧一臉好奇。
厲雲澤笑了,“那是一個聾啞人,會經常在藥廠附近的路口賣花……”
說著,他附身,將車裡的一個小盆栽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已經開得正好的風信子,白色的瓷盆,綠色的枝幹和葉子,火紅的花朵……
“風信子?!”何以寧好奇的看向厲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