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樓的。
我跌跌撞撞地踉蹌了好幾下,嚇壞了那司機,最後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裡,我衣服都沒換,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是被房間的門鈴聲吵醒的。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整個枕頭都是溼的,頭也疼的特別厲害。
我摸索地出去開門,就看見容則站在門外,手裡提著好幾個飯盒。
“哇,淺淺,你沒事吧?”估計我臉色特別差,容則看見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著我進去。
我在沙發上坐下,捂著頭問:“你怎麼來了?”
“容祁讓我來的。”容則將飯盒拿出來,“他說你昨天醉的厲害,讓我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些工作的事。”
我心裡苦笑。
自己不來,卻讓容則來看我。
這算什麼事。
“公司那邊……”我剛開口,容則就打斷了我。
“公司你不用擔心,容祁已經放了你一個月的假。”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一個月?”
我實習一共才六個月,一下子放假放一個月,算怎麼回事?
“你別激動啊。”容則道,“容祁之前不是跟你提過,你要做Farley的助手嗎,已經安排好了。因為這個月Farley請病假,所以你不用去公司,在家裡瞭解一下他的資料就好。”
我呆住。
Farley既然病假,容祁完全可以繼續留我當他的秘書。
但很顯然,他不願意。
搬出去也好,給我放假也好,他都是在減少我倆的接觸。
我心裡生疼。
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容則嘆了口氣,終於問:“淺淺,你和容祁怎麼了?”
我苦笑一聲,將昨晚的事,告訴了容則。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找一個人傾吐,但知道容祁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我真不知道跟誰說。
或許容則的確是最好的傾吐物件。
容則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他道,“說到底還是我媽多嘴了,如果不是她說破你的心思,你倆也不會鬧成這樣。”
“慕阿姨也是好心。”我道,“倒是你,你沒事吧?”
想起那天容則在醫院痛哭的樣子,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眼前的他,似乎已經恢復了陽光大男孩的笑容。
“我?當然沒事啊。”容則笑笑,“本來我就不知道媽媽的魂魄還在,能和她說上一兩句話,其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我點點頭,“你能那麼想就好了。”
容則挑起眉,把話題又轉到我身上,“倒是你,你現在怪容祁嗎?”
我一愣。
“不怪。”我搖搖頭,“他也是希望快刀斬亂麻,不要給我無謂的幻想。所以乾脆解除冥婚,一了百了。”
容則蹙眉,道:“舒淺,我倒是覺得,容祁跟你離婚,是因為他在乎你。”
我一愣。
容則繼續道:“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容祁真的很在乎你嗎?旁觀者清,我真覺得,在這世界上,他幾乎可以說,只對你一個人好。”
我一怔,又苦笑,“那又如何?他之前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他的妻子。”
“不是那麼簡單。”容則搖頭,“如果是你們剛認識那會兒,就算他知道你喜歡他,他恐怕還是會自私地將你留在他身邊。但現在,他放你自由,是因為他在乎你。”
我心裡苦澀。
容則說得這些道理,其實我都懂。
如同他在M島說的,他希望我幸福。
容則嘆了口氣,“淺淺,誰沒失戀過?不如你抓緊這個機會,去哪裡旅遊,換個心情。”
是啊。
我不是第一次失戀,何況對方還是個鬼,本就是一段不該產生的感情,此時懸崖勒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我扯起嘴角,點了點頭。
容則還有工作,馬上就離開了。
容則走後,我接到了羅晗的電話。
“舒淺!”電話一接通,羅晗的大嗓門就響起,“你小妞兒的,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什麼時候和容氏集團的總裁勾搭上了!”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道:“說來話長。”
“那就一起吃午飯!反正我今天工作閒,有空聽你長話短說!”
我看了眼茶几上,容則給我帶來的一堆外賣,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