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家就在順義縣,熟悉當地情形。
萬古雷不願多停留,徒自引起傷懷,便一躍上馬,道:“兄弟們,多保重!”
大家齊聲道:“萬兄保重!”
萬古雷一帶馬頸,頭也不回出了大營,心中卻是難受已極。他不能和兄弟們共患難,卻跑到安靜處去訓練士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想不出個緣由。
校場口,朱能騎馬站在那兒,說為他送行。兩人並轡而行。朱能似有話要說可又不開口。萬古雷待行出十多步後,請朱能回去。
朱能道。“老弟,招募訓練士卒是一件大事,至關重要,與李景隆決戰後,就需要補充,因此給老弟的時日不多,望老弟盡心盡力!”
萬古雷道:“小弟明白,但請朱兄放心。”
朱能道:“這事關乎老弟前程,愚兄這才再三叮囑,望老弟不負眾望。”
萬古雷聽出他話中有話,道:“關乎小弟前程之說,此話何意,望兄明告。”
朱能道:“殿下企盼有精兵作補充,老弟把士卒訓練得好,必受殿下讚揚……”
萬古雷聽出這不是理由,朱能不願意說,拿話搪塞他,便道:“就這麼回事嗎?”
朱能道:“好吧,愚兄實話實說,但老弟不可發火。此次德州之行,老弟與何人見了面?是不是私下裡交談了?”
萬古雷坦然道:“不錯,有這回事,小弟在李景隆處碰到了故交,他請我去見了面敘舊,這有什麼不對嗎?”
“能告訴愚兄,他是何人嗎?”
“他叫公冶勳,皇上親軍掌印,與我是親如兄弟的朋友,未料能在德州相逢,叫人感慨!”
“談話間老弟有沒有涉及燕軍機密?”
“呀,難道懷疑我是好細嗎?”
“沒有沒有,愚兄只是隨口問問。”
“我們講的私事,從不涉及雙方機密。”
“他知道你和方大人各呈一封書信給李景隆嗎?這一點至關重要,望老弟實話實說!”
“沒有,我揣著的書信是當眾呈遞給李都督的,方天嶽還揣著一封書信的事。我並來對公冶兄提過。朱大哥如此盤問小弟,不信任嗎?”
朱能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這就好這就好,我知道衍法師都不信老弟會這麼做。請老弟莫生氣,並非老哥哥不信任老弟,從見到老弟那天起,愚兄就十分信任老弟,今後也決不會改變!好,愚兄不送了,大軍明日開拔,還有好多事要做,望老弟保重!”
朱能走後,他的話擾亂了萬古雷的心思。
和公冶勳見面的事,知道的人很多,但那是李景隆一方的人,自己一方的就只有六個人。不用說,定是方天嶽稟告了殿下,使殿下起了疑,所以把他打發到順義縣府去訓練士卒。
果真是方天嶽搬弄是非嗎?
方天嶽是這樣的小人嗎?
且慢,上次碰到沙師兄楊大哥的事,方夫嶽並不在旁邊,那又是誰告的狀呢?
也許,是石宏、黃浩東告的狀,他們倆因比武的事一直懷恨自己。不錯,八成是他二人。他們一個是王宮侍衛的總教習,一個是副總教習,隨時都能見到殿下。
這樣一想,也很有道理。其實,何必去追究誰告的狀,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了。
他揚鞭趕馬,把這事拋諸腦後。六十多里的路程,午後便到達。
縣太爺和一位姓朱的千戶在城門口迎候,把他請到了縣衙門旁邊的一幢四合院下榻,當晚又設接風宴招待他。
夜間涉及公事,朱千戶說,他在順義縣府以及比平府周圍募兵,已得四千多人,分駐紮在西門外營房中。手下幾個百戶仍在外縣招兵,不時送三五十人回來。
萬聲雷問他有沒武功好的勇士,他說有四十五人會武功。
吃完飯,萬古雷和李傑探望李母,李母與其兄住在一起,就在城關四街。
黃知縣聽說李傑生母就在本城,連忙請李恕罪,說他一點不知曉此事,因此說什麼也得跟李大人一起去拜望“老壽星”。
一個知縣是個正七品,李傑這個副幹戶是從五品,足足高了三級,難怪他如此殷勤了。
李傑從離家進北平府從軍後,一直未回來過,只不時找人捎些銀兩回來。家中人不知他做了什麼官,只知他在軍旅。
一行人來到城關西街上李傑舅父的家門前,舅父張長貴開了個木匠鋪,李傑之父陣亡後,張長貴收養了母子二人,李傑從小就幫舅父幹活。此時跟隨縣太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