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經子道:“殿下,這是公冶勳與張洛的約定,並非老臣的主意,請允准雙方之請!”
旋又對公冶勳道:“你在京師出人頭地,抬著無塵公子的萬兒招搖,總不至於說話不算數吧?否則,你在京師怎麼立足?”
公冶勳不理睬他,對朱允炆道:“啟稟殿下,盛公公一再相逼,懇請殿下允准微臣與張公公對掌,若有死傷,各憑天命!”
朱允炆對盛經子也極為不滿,但老傢伙打著皇上的旗號,他也奈何不得。既然公冶勳不懼對方,何不讓他們鬥上一鬥,若能勝了張洛,也可打擊這班太監的氣焰。
當下便道:“卿願與之動手,我也就不加阻攔,但不管是誰受傷,不得尋仇報復!”
公冶勳、張洛同聲道:“謹遵臺命!”
張洛隨即拉開招式,道:“小心了!”
公冶勳道:“請!”
張洛右腳跨上半步,右手一掌出擊。公冶勳和他一樣,跨出半步出掌。
“啪”一聲響,兩人雙肩微晃,腳在原地。
這一掌,雙方只出了五成力道,旨在探查對方功力,以做到心中有數。
張洛旋把功力提到了十成,他要一掌將對方真氣震散,人雖不死,從此成為廢人。
他兩臂一伸一宿,吐氣開聲:“打!”猛力擊出雙掌。
公冶勳也立即以雙掌迎敵,但沒出聲。
從氣勢上看,張洛壓倒了公冶勳。
在場觀戰的人眾,一個個緊張萬分。
只聽“砰”一聲大震,雙方罡氣相撞,兩人被震得各往後退。張洛退了四步,公冶勳退了三步。兩人的嘴角都流出了血絲,面色變得極為蒼白。公冶勳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邁出三步,走回原位,擺開架式,準備拼第三掌。張洛站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他再也無力拼第三掌,站在原地調息。
旁觀人眾見公冶勳勝了,鼓掌的鼓掌,稱讚的稱讚,這些人大半是忠信衛和旗手衛的人。盛經子那一夥太監,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
朱允炆看得心驚,忙問公冶勳:“愛卿受傷了嗎?你那嘴角都出血了,要不要叫御醫?”
公冶勳道:“殿下不必擔心,微臣受傷不重。”旋又對張洛道:“就此罷手,如何?”
盛經子不等張洛回答,接嘴道:“你打傷了皇上親隨太監,本官要代為報仇!”這仇字一落音,他已到了公冶勳跟前。
忠信衛的方宏、葛鎮海、張銘、施鵬、衛剛等急忙護住公冶勳,道:“不公平……”
盛經子大怒:“爾等敢違抗聖旨嗎?”
葛鎮海道:“公冶大人和張洛公公剛拼完內力,盛公公又要拼掌,這公平嗎?”
旗手衛的張孝龍道:“若以車輪戰法考較功夫,這世上只怕無人經受得起,盛公公要與公冶大人拼掌力,也該在他復原以後。”
盛經子叱道:“忠信衛的人閃開!”
忽然一個蒼老尖銳的聲音冷冷道:“這哪裡是考較功夫,分明是借公報私仇。在皇太孫殿下駕前,竟敢如此放肆。做人還是厚道些好,不要逼人太甚,小心受到報應!”
眾人循聲一看,說話的是御花園的總管吳乾仁,一個不起眼、不招人,但在背地裡經常遭人議論的老太監,在他身上罩著一層神秘光彩,都說他身懷絕技,卻又未經證實。
盛經子目射兇光盯著他,冷聲道:“吳乾仁,你年歲已高,說不定哪天就去見了閻王爺,都這把年紀了,何必還要出頭管閒事!”
吳乾仁道:“我這個人一向不幹缺德事,陽壽還長著哩,不勞費心!”
“你種你的花草,本官的事,不容你置喙!”
“今日我已多了句嘴,這麼多人都已聽見,要收回是來不及的了,乾脆再說兩句吧!凡事都講個理字,無理就是蠻橫,我一生看不慣不講理的人,所以遇上了就忍不住說兩句。”
朱允炆沒想到吳乾仁居然敢頂撞盛經子,十分注意地聽著兩人對話。同樣地,那些衛士和太監均感意外,一個個都把目光對著他。
盛經子十分憤怒,只見他滿面怒容,眼暴兇光,猜測他在一怒之下,掌斃吳乾仁。
但是,他居然沒有出手,只是用嘴說。
他道:“這麼說來,吳乾仁你要插手?”
吳公公道:“這麼說也未嘗不可。”
答話越來越硬,兩人的衝突不可避免,這引起圍觀者的極大興趣,巴不得兩人立刻動手打起來,以證實是吳乾仁到底是不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