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餓得發慌,林峰並了知道自己已經兩天半沒有吃東西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下來本就是一個巧合,也的確。
天已亮了,太陽已經很高了,但不知是在西天還是東天,反正林峰已經看到光亮,光透過樹枝,再透過密密的棘網,灑在林峰的身上,給他一種溫暖。林峰睜開眼睛斜斜地掃視著荊棘之下的空間,這是一片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的空間,連林峰這種對南山北山瞭若指掌的人,也不曾細看這片空間,因為無論是誰,對這些荊棘,都會望而生畏,連野狼、野豬這些東西也都對這片地域望而生畏,更不會有人去細看這荊棘之下的空間。
林峰的頭雖然很痛,但卻能夠活動。勉強扭動了一下頭部,這只是一塊比較寧靜安詳的土地,不像那一層荊棘那樣駭人,但是荊棘的根卻很密集,他想要足夠的活動空間是不可能的,但他卻看到了一件異常惹目的東西,一株像血一般豔紅的靈芝。
就像一片立於陰暗下的火紅荷葉,林峰從未曾見過如此大的靈芝,他敢發誓;但這絕對是靈芝,他為杜家採購回的靈芝不在少數,但卻是紫芝為多,還未曾見過紅色的靈芝,而且那些靈芝的塊頭和這株相比,簡直是沒法比,那是一棵很粗大的刺根,竟有碗口粗,但不高,他的枝葉橫向發展,根本不屑刺天而出,紅的靈芝便是寄居在那棵刺根上,驕傲地生長著,周圍的灌木枝全都彎曲,似專為血芝保留一片生存的空間似的,沒有任何異味,沒有想象中的芬芳,只有泥土的氣味及荊棘所帶的一種“清‘味不是很難聞。
林峰的肚子很餓,餓得有些發慌,見到那鮮豔欲滴的靈芝,竟有一種飢不擇食的感覺,他不知道那靈芝能不能吃。他甚至沒想到那靈芝若是劇毒之物,將會讓他萬劫不復,他不僅餓,而且渴,唇乾舌燥,喉管似可以點得著火;但依然有些冷,其實這裡的溫度都要比別的地方高上一些,有著冬暖夏涼的特性。
林峰身體的確很虛弱,需要補充能量,他想吃了那株血芝,但卻有數步之遙,對於他來說,對於在這種荊棘叢中來說,卻是很難達到的距離,他只好無力地閉上眼,這時他想起了盜四海曾經留給他的那瓶療傷聖藥,左手艱難地移動著,有脫臼一般的疼痛,但卻以堅強的意志從懷中掏出瓷瓶,緩緩地送至口邊,用嘴巴輕輕地吸開瓶蓋,倒了兩顆入喉。
兩顆藥丸入喉即化為兩道甘泉向身體四周擴散,林峰緊閉雙目連瓷瓶的蓋子也不能蓋上,便靜靜地將心神完全放在那兩道甘泉之上,對外界的事物竟能不聞不間,似乎連自己的傷勢也給忘了,不知不覺中,心神隨兩道甘泉在身體各處流轉,竟達至忘我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林峰又漸漸地回到現實之中,只覺得體內的傷勢似乎好了一些,椎骨依然還在生痛,手臂也有些痛,但卻可以緩緩輕輕地移動,五臟六腑的絞痛已消失了很多,隱隱發痛的情況還是存在,飢渴依然,陽光似乎暗淡了許多,大概已近黃昏。
林峰想到了拜師入門儀式,在他的感覺裡,儀式應該是在明天,所以他並不慌,還有一天的時間,今天沒做事,大不了向總管解釋一下即可,但是五臟廟此刻卻快要倒塌,總得要祭上一祭,何況那血芝如此誘人至極。
林峰挪了挪那握著短刃的手,將那瓶療傷聖藥蓋好放入懷中,便以短刃切斷擋路的利根,雖然這些刺枝上長了那麼長的刺,但根部卻沒有幾根刺,很稀,只要切斷了,將之挪開也並不困難,林峰的臉上有些痛,火辣辣的但並沒大在意,艱難地挪動著身體,在被切斷的灌木根之間爬行,這短刃果然是不世寶物,但卻沒有名字,真是可惜。
離血芝越來越近,直覺得那血芝竟有一股說不出的魔力和妖異,但對於林峰來說,簡直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林峰甚至沒有考慮到任何事情,眼裡只有這株具有魔力的靈芝,他所有的念頭只有一個,便是要將這株怪異的血靈芝吞入自己的腹中。
林峰到這一刻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甚至把自己的靈魂都放在一旁了,他並不知道這株靈芝便是傳說中的“魔道血芝”,其生長的環境很特異,而且數量也很少很少,幾乎世上已經絕跡。
傳說中“魔道血之‘是”元始天魔“被眾神殺傷後,鮮紅的魔血滴在紫芝之上而變異出來的異種,其成熟過程要長達九百九十年之久,若想長到一尺見方,便需要近兩千年的過程。不過眼前這一株卻沒有這麼長的時間,但是卻不止一尺見方,因為它是寄生在這株粗根上而這粗根已與這一片斜坡上的所有根鬚相連,它們所得的養分又被眼下這株血芝所吸收,從而增快了這”魔道血芝“的成熟和成長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