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相同,這是他那超常的直覺告訴他,在他的眼中,今日的付春雷竟有一種得道者的氣質,那種自然祥和而不入塵世的感覺很清晰。
付春雷的手被付潔瓊輕挽著,輕輕地挽著,無比的親密,在付潔瓊那美麗的眼中似掩著難以描述的哀傷,像是寂寞星空獨自閃爍的寒星,空寂而幽遠,讓人知道在這美麗的軀殼之後,那顆本很年輕的心已經在什麼地方失落過。
他兩人毫無所覺地踏入了莫死哭與肖萬邪所佈的毒區,但肖萬邪卻駭然發現,兩入的腳掌並沒有踏在地上,而是在虛空中輕踏,每一步都足離地兩寸。
這是什麼武功?這是什麼妖法,肖萬邪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難道是人類可以達到的?
“你,你,是人還是鬼,”肖萬邪有些面無人色地問道,在幾個月前,他還曾與付春雷交過手,可是那時候,付春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一刻,就憑這御風踏空而行,便是他再練十年都根本無法達到。
“肖兄,難道你不高興見到我嗎,一開始就詛咒我。”付春雷面上的笑容很親切地道。
“你,你不是付春雷!”肖萬邪駭然道。
<<<<<<<<<<<<<<<<<<<<<<<<<<<<<<<<<<<<<<付春霍淡漠地一笑,輕輕地揮揮長長的衣袖,兩人只感到壓力大減,那毒氣的濃度竟然變得稀薄了許多。
“謝謝付先生!”莫死哭趁機一挺腰桿作禮道。
“我不希望看到流毒千里的場面,因此,你們不要再比了,生亦如何?死亦如何?勝亦如何?敗又如何?成敗只在一念之間,勝己者常勝,敗己者便勝千萬人亦力敗,人生的最大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是心,自己的心,平常心才是最勝之本源,萬物皆空夢,何必為小小的得失而想不通看不透呢?”付春雷聲音是那般恬靜而親切。
莫死哭和肖萬邪只覺得心底一片安詳,榮譽得失在剎那之間似乎全都化作一片煙塵,隨風而去,剩下的只有那種從沒有過的輕鬆、寧靜和舒緩。
“多謝先生指點,肖萬邪以前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肖萬邪面上的陰鷙之氣盡散,代之的是安詳和寧和,聲音也若溪問的流水,那樣輕緩而平和。
“這也不用謝我,要謝的只是你自己,若是冥頑不化之輩,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可能有所醒悟。”
“我願隨先生隱跡山林,不問世事,望先生不棄。”莫死哭認真而誠懇地道。
“天下山林何其多,心寧山林空,心寧紅塵亦純,我心本向無天地為我家,塵囂豈能亂?莫老師你還沒有想透!”付春雷輕緩地笑道。
“心寧山林空,心寧紅塵亦純,我心本向無我心本向天。…”莫死哭不住地低聲叨唸著。
“天地為我家,塵囂豈能亂!”肖萬邪若有所悟他反覆念道。
“我明白了!”莫死哭和肖萬邪同時歡喜道: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兩雙手禁不住激動地握在一起。
“你們終於醒悟,真是天下武林的一大福氣!”
付春雷淡淡地笑也同時伸手把身邊的付潔瓊的秀髮拂了拂,幽幽地道:“痴兒,你為什麼就不能悟通呢,”
付潔瓊美目一紅,悽然地滑下兩行清澈的淚水,但卻並沒有說話,只是望了望天邊那仍有些微白的雲彩感受著夜幕的清冷。
“先生,那我們倆就此告辭了!”肖萬邪和莫死哭雙雙放開手,向付春雷深深地行了一個禮,恭敬地道。
“二位還不去為他們解開毒嗎,難道仍要我動手?”付春雷灑脫地一笑道。
二人愕然一笑,牽手向山谷間走去,
付春雷腳步很輕,穿過天妖教眾弟子所讓開的通道,向赫連天道所在的山頭行去。
搖花的笛音一改,再不帶任何勾魂攝魄的魔力,而是個發自肺腑的呼叱:附來自心底真情的感召,
就算是最不懂音律的人,也知道這笛音之中那憂傷、悔恨而悲切之情,似是對夢中情郎的呼喚而又是在向虛無飄渺之中的某人訴說自己的悔意和請求對方原諒,可是在調子之中又多了那種無望的痛苦,有道不出的悽切和宛轉。
連付春雷都為之動容,而付潔瓊已淚水滂沱而下,付春雷微微一扭頭,便看到了對面山頭搖花那有若梨花帶雨的俏臉。
這絕對不是做作,但卻比任何媚功更讓人心動和入迷,莫死哭和肖萬邪竟然也全都呆住了,心神禁不住隨笛音之中那濃郁痛苦的感情而流轉,每個人所想的都不同,但幾乎所有人的感情全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