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天送上來的名單拿過來。”一時朱壽送進來就出去,朱宣拿在手裡給妙姐兒看:“這是我讓幕僚挑出來的,和阮之陵相厚的,他的幾位不得志的門生,家境也一般,你要有時間一個一個見一見吧,沒有時間的,也見一見女眷們,把他們中間可以用的,都安插到義學裡去。”
輕輕拍一拍額頭,朱宣對妙姐兒道:“這件事情差一點兒也是不小。星星之為可以燎原,梁王世子翻身落馬就是太不拘小節了。”
一到這樣的時候,妙姐兒就是專心的去聽。等朱宣說完話才對朱宣道:“母夫人在皇后宮中,還請表哥多多照應才是。”
“一個得寵的女官,不會有什麼事情,不用你交待,我心裡清楚。”朱宣又是嘆息一聲:“可惜了六皇子,也是皇后時時關心而成。”
白雲觀成了皇子散悶的地方,梁王世子和六皇子相互勾結,先是弄衣冠,然後是弄皇位,在洩露試題一事上大為作文章。朱宣再一想,又有不屑地道:“梁王那一點兒兵馬,世子所能調動的不過些許,真是一群黃口小兒,也想成大事。”
弄來弄去收勢不住,當今奪位的事情也都揭出來,“文人,是不好約束的。”南平王最後下這樣一個定語,算是對過年中的紛亂的一個最後結論。
沈玉妙聽完才問朱宣:“六皇子幽閉,皇后染痊,現在傳言是五皇子站在風頭上。”朱宣微微眯起眼睛,唇邊冷笑更深:“新的傳言又說我當初支援的就是五皇子,所以端慧才會和公主訂親,這些謠言是永遠都不會止住的。”
“表哥,你又站到風口上去了。”妙姐兒關心一聲,提起小桌子上一個新的紫砂壺,給朱宣倒一杯茶送過去,你太精明強幹。
朱宣接過茶盞,嗅一嗅那茶香,對妙姐兒道:“表哥精明,不是還有你這個糊塗蛋。”妙姐兒不依地道:“我幾時糊塗了,不是一直很聰明。”
“哦,原來很聰明,”朱宣懶懶地手指輕輕的扣在小桌子,發出輕輕幾聲響,才把手中的香茶一呷而盡道:“幕僚們還在外面等著,你從這名單裡把去義學的人挑出來,再讓他們議一遍,我等著你。”
朱宣說完,閉上眼睛養神,聽著妙姐兒手翻紙張的沙沙聲響,耳邊依然有外間幕僚們的低語聲。。。。。。
夫妻兩個人回到房中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攜手並肩從花徑中走過來,朱宣採下一朵木香給妙姐兒簪在頭上,黑夜裡可以看到妙姐兒粉白的小臉和這朵香氣四溢粉白的木香花。
“那裡安幾架鞦韆,遊園的時候可以玩。”妙姐兒讓人高挑了燈籠對著朱宣說遊園的事情:“淮王和淮王妃後天就可以先到,安排淮王住在園子外面,淮王妃我想讓她先住到我房裡的廂房裡去住一夜。”
朱宣只是道:“服侍的人就依你吧,你看著行就那麼辦。”兩個人一路回到房裡來,剛坐下來,就看到春蘭手裡拉著自己的***春兒進來,一進來就跪到王妃面前去開始哭:“求王妃收下我妹妹作丫頭吧。”
跟著王妃去書房的豐年對一直留在院中的銀文使一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走出來 ,豐年才問道:“這又怎麼了,就這麼就想把人塞進來?”
銀文也道:“可不是呢,一下午就在房裡哭,把她老子娘一個一個地罵過來,說是有一戶人家看到她妹妹小春兒長的好,現在就想買走。老子娘已經來了,正好和她商議一下,看著她穿戴的好,咱們家又是王府,她那糊塗的老子娘想著她在房裡有多得寵呢,不過也是個丫頭。”
豐年心裡想:也許當春蘭是姨娘。這話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道:“姐妹兩個人都生得那麼好,人家看到了硬要買走,她老子娘能有什麼辦法。”
“所以才求王妃呢,”銀文看著房裡的哭訴已止,對豐年道:“姐姐,咱們再去聽一聽去。”還沒有進去,房中的瑞雪走出來,正好交待銀文:“去請杜媽媽來,王妃答應留下來小春兒了。”
銀文對著豐年撇撇嘴,跑開去找杜媽媽了,瑞雪對豐年笑:“這小蹄子這樣怪相,”豐年含笑:“不能怪她怪相,明兒這訊息傳出去,怪相的人多著呢,家裡有多少人要進來只是進不來。”
原來是為這個,瑞雪輕輕一拉豐年的衣袖,悄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你妹妹在說話,你只管回家去準備,咱們房裡先走一個如音,然後又走一個明波,還要有一個空位空出來呢,這才進一個小春兒,你妹妹還有兩個空缺可以進來,你只管背地裡求王妃去,把人帶進來給王妃看一眼,這就結了。”
豐年倒疑惑上來了道:“還要走一個人,可是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