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寫完了字,一個人就拿了玉筆架去池子裡洗去了,指派給世子的一個小丫頭忙跟了後面笑:“世子吩咐了,我來洗好了。夏天水更冷,萬一世子弄溼了衣服可怎麼辦?”一面伸了來接。
朱睿不肯給她,搖頭道:“妹妹要的,我自己來洗。”洗完了自己拿了回去自己房裡,看了一看還沒有幹,用絲巾擦了,玉筆架表面用手摸了,還有點兒潮乎乎。就擺在了桌子上晾一下,打算一會兒給妹妹送去。
“世子爺,王妃有請,給世子做了一身衣服。”如音笑吟吟在門外請朱睿過去。朱睿一聽就高興了,一面走一面問:“是母親繡的那個五福嗎?”
來到母親房裡,看到母親手裡正擺弄了一身衣服,果然是母親手繡的那一件五福,是妙姐兒抽了一點兒時間隨意繡了一件東西,原本不知道做什麼,或是該給了誰做,世子一眼看到了,就磨著母親給自己做了一件衣服。
這一會兒看了心裡高興的不行,自己解了自己的外衣,因為天熱,裡面只有一件短衫,就這麼過來了。
沈玉妙含笑為兒子套上了衣服,整理了一下,細端詳了才笑道:“有些寬大了,你正在長身子的時候,明年也能穿。”
朱睿心裡高興,但是人猶不滿足了:“從今兒到明年,母親難道就一件衣服再也不給我做了。”沈玉妙用手指在朱睿額頭上點了一下,笑道:“還有父親呢,弟弟和妹妹就不給了嗎?”朱睿分派的很停當,小聲的說了一句:“不是有針線上的人。”那些人又是做什麼的?件件衣服都要母親自己做。
看了母親伸了手解自己身上的新衣,朱睿往後退了一步,笑道:“我先穿一會兒,晚上再解下來。”沈玉妙好哄了一下:“等回京的時候再穿也是一樣的。”也沒有哄下來。只能看了朱睿穿了衣服樂滋滋的出門去了。
一身新衣服的朱睿一出了門,廊下母親房裡的丫頭媽媽們都喝彩:“世子今天真是精神。”朱睿更是得意了,看了一旁的鳳仙花旁,毅將軍陪了妹妹端慧郡主正蹲在地上玩,這才想了起來,給妹妹洗乾淨的那個玉筆架。
當下打算先回房去拿那個玉筆架來給妹妹玩去,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端慧手上的一個東西分外眼熟,轉過身來一看,果然端慧郡主手上拿的正是自己房裡洗乾淨的那個玉筆架。看了毅將軍正在哄妹妹:“這個筆架給你玩。。。。。。”
正哄了端慧高興,拿了玉筆架在地上摳了鳳仙花旁的泥土,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朱毅你。。。。。。”
回身一看,正是哥哥朱睿生氣的站在了身後,眼睛看了端慧手裡的玉筆架指責了:“你怎麼把我的東西拿出來了?”覺得生氣的世子朱睿,被隨了聲音抬了頭笑眯眯看了自己的端慧郡主一看,立即聲音就小了。
毅將軍覺得哥哥的脾氣發的沒道理,這話也沒有道理,還提醒了朱睿:“不是你說的,洗乾淨就給妹妹玩的?”我幫了你拿了出來,應該感激我才是。
朱睿一下子被噎到了,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看了毅將軍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幾眼,反而有話說了:“你這件新衣服哪裡來的,這是母親前幾天在繡的,我記得,”然後不滿了:“怎麼是你的衣服,我以為是父親的。”毅將軍也不高興了。
世子朱睿一下子頂得說不出話來了,停了一停,反而安慰了毅將軍:“母親下一件衣服應該是給你的。”毅將軍毫不領情,眼睛只是盯了哥哥的新衣服看:“當然應該是我的,這一件是你的,下一件就應該是我的。”
朱睿說了一句:“那是當然。”毅將軍再看了摘了鳳仙花放在玉筆架旁邊的妹妹,又來了一句:“我看你這一會兒在母親房裡沒有時間,才幫你拿出來給了妹妹。”眼睛裡仍然是不滿:“不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難道你忘了?”毅將軍覺得哥哥應該感謝我才是。
朱睿只能說了一句:“多謝,有勞了。”說完了,看了毅將軍轉過了頭,繼續陪了妹妹玩鳳仙花,朱睿的小腦袋瓜子一下子糊塗了,為什麼我還要多謝弟弟才是?
過了中秋節,就開始準備回京了,回京的日子早早就定了下來。上一次回來時只有世子朱睿一個孩子,這一次回京,拖了四個孩子,一路行來,船上都是一片歡笑追逐聲。
南平王府裡,親戚們雲集,候了接王爺的駕。方氏與申氏悄聲猜了:“大嫂一定是件好小子的衣服,騎了高頭大馬,跟在王爺身邊回來。”
出門一看,卻全然不是,騎了一匹小馬,嚴肅的跟在南平王身邊的是世子朱睿,朱睿要到了母親的小馬在手裡,只要出去就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