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地,淚如泉湧,啜泣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鰲拜凝視與自己同樣被小麻子無比猜忌防範的嶽樂,也不說話,僅是在眼角之旁,不知不覺又滑落兩滴淚水………………
嶽樂感念鰲拜忠義,當夜果然遵守承諾上表小麻子,向小麻子陳述利害要求將吳應熊重新收監,藉以穩定軍心,但是晃州距離京城幾千里路,奏章一來一去自然不是一日之功,必須耐心等待答覆。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清軍主力情況也不幸被鰲拜和嶽樂言中,大軍之中謠言四起,都說小麻子已經在私下與吳三桂言和,準備殺鰲拜以謝天下,化解眼下這場西南兵戈。
與文化不高、溝通有限只能靠路邊社訊息瞭解蟎清朝廷動向的普通士兵們比起,直接掌握‘準確’訊息的蟎清眾將和王公貝勒表面不說什麼,私底下則互相聯絡,jiā換訊息,紛紛疑神疑鬼,擔心烙上鰲拜黨羽烙印,將來被定為鰲拜黨羽死無葬身之地,軍心慌士氣沮喪。鰲拜和嶽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偏偏無可奈何——誰叫小麻子那麼不爭氣,竟然幹出釋放吳應熊這樣的昏招來?
就在清軍主力因為一期邸報而軍心大的時候,吳三桂軍這邊,被盧胖子派到湖南公幹的王少伯和洪熙官等人繞道銅仁府,終於回到了高得捷軍目前退守的鎮遠城中。剛一見面,王少伯正要向盧胖子行禮,盧胖子卻搶上前來,一把拉住王少伯的手大笑,“少伯兄果然大才,區區一張邸報,竟然就讓滿狗的二十多萬大軍人心惶惶,軍心大士氣幾近崩潰,將帥互相猜忌提防,間敵之計能夠用到這地步,少伯兄也算是開天闢地第一人了。”
“東家,已經見成效了?”王少伯驚喜問道。
“那是當然了。”盧胖子得意笑道:“我們在思州和晃州的細作和眼線紛紛來報,都說滿狗大軍這幾天內部是謠言四起,軍心大鰲拜老頭升帳點兵,竟然有五個將領遲到,氣得老東西當場就砍了一個,又把其他四個都打了軍棍。”
“快,快說說,你們是怎麼幹的?”盧胖子又急切問道。
“回東家,是這樣的。”王少伯介紹道:“三月十八那天,滿狗朝廷把邸報送到嶽州翻印分發,洪將軍他們潛入印書局盜來一份樣品,學生趕緊將其中一段替換成東家jiā代的內容,在民間印書局重新排印了兩百份,然後又讓洪將軍他們追上滿狗驛使,利用滿狗驛使在常德府的桃源驛站休息過夜之時,將他攜帶的兩百份邸報掉換。託王爺和東家的洪福,一切都無比順利,沒有驚動任何人。”
“好,好,好。”盧胖子連連點頭,說道:“我今天就給王爺上一道奏表,為少伯你和熙官他們請功,請王爺重賞你們。”
“東家萬不可如此,學生實在不敢居功。”王少伯謙虛道:“邸報替換的內容是東家jīng心編造的,冒險替換邸報和盜印邸報的是洪將軍他們,學生沒有尺寸之功,實在不敢領賞。”
“不必謙虛,沒有你的提醒,我那能想起這麼絕的招數?”盧胖子揮手,jiān笑說道:“從古至今以來,兩軍jiā戰之時,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到用替換偽造邸報的法子打擊敵人軍心,少伯兄高才,這次就算是鰲拜老頭再jiān似鬼,也得喝咱們的洗腳水了。”
“還是東家高明。”王少伯搖頭,無比欽佩的說道:“偽造皇上釋放世子的訊息,看似無關緊要,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恰好打中滿狗君臣不和的要害七寸,滿狗就是想不相信都不行,軍心也自然隨之大把鰲拜老賊bī上絕路。”
恬不知恥的互相吹捧了許久,盧胖子又趕緊把王少伯拉到書桌旁,拿出一份密旨和一份偽造的空白密旨,說道:“少伯,來來,打鐵要乘熱,乘著滿狗軍心大的機會,咱們得趕緊實施第二步。你看看,這份密旨是我派人從王爺那裡借來的,是滿狗皇帝糠稀的親筆,你看看他的筆跡,你能模仿不?我已經準備好了空白的假密旨和假yù;璽,如果你有把握模仿滿狗皇帝的筆跡,馬上給我擬旨。”
王少伯拿著小麻子的親筆聖旨端詳半天,點頭說道:“東家放心,滿狗皇帝筆法絕對算不上高明,模仿不難,而且學生可以斷定,滿狗皇帝在書寫之時也沒有什麼藏墨暗挑或者故意缺少筆畫的防偽習慣,學生有把握模仿十足。”
“很好。”對書法一竅不通的盧胖子鼓掌,飛快說道:“那你現在就提筆,以滿狗皇帝的口氣,給滿狗順承郡王勒爾錦下一道密旨,讓勒爾錦尋機除掉滿狗權jiān鰲拜,剪除鰲拜黨羽,然後持此旨接管滿狗南征大軍兵權,賜予先斬後奏、代天專斷之權,與我們王爺罷兵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