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辦法開啟這梵天洞府,你肯不肯做?”
蘭葩驚喜地問道:“什麼辦法?”
帝伽緩緩抬頭,目注著第三道門上的青牛標誌:“那就是開啟溼婆洞府,取出曾射穿三連城的溼婆之箭,將梵天洞府的大門射穿!”他眸子中堅毅的目光影響了蘭葩,使她也不禁有了信心起來:“真的可以嗎?”
帝伽道:“若是你肯心甘情願地當我的獻祭,就一定可以!”他的手慢慢伸向溼婆大門上青牛標誌下的人形凹槽,一陣奇異的聲音響過之後,在附近的牆壁上,現出了同樣的一個凹槽。那凹槽的脖子上是詭異的青色,在那昏黃搖曳的火光下,顯得詭秘而陰森。蘭葩凝視著那抹青色,她的身軀上忽然起了一陣漣漪。緩緩的,她舉起腳步,毅然向那凹槽走去。
帝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奪奪兩聲響,兩枚尖刺穿透蘭葩的胸膛,將鮮血霧一般灑在這黃泉幽冥之中。蘭葩緊緊咬住牙齒,一聲不吭。但那尖刺處傳來的劇痛宛如切骨焚肌一般,讓她的身軀不住顫動。
帝伽卻沒有走進溼婆大門的凹槽中。他只是將手輕輕貼在其上,按照一種奇特的方位扣擊了幾次,一面輕輕念道:“毀滅、苦行和舞蹈的神明,擁有燒燬這個世界之火力的溼婆,我已將大梵天的獻祭奪來,虔誠地奉獻在您的面前!請開啟你的大門!”
門上的機簧彷彿被生生扭動,響起一連串尖銳的刺響。巍峨的梵天地宮開始轟鳴起來,就連深陷痛苦之中的蘭葩,臉上都不禁閃過一陣恐懼!
恍惚之中,溼婆之門上鐫刻的青牛向四周轉動了幾次。那門發出一陣沙啞的嘶鳴聲,忽然化成一灘碎屑,流瀉到了一邊。
地牢的深處傳回的回聲彷彿是在嗚咽,又彷彿是哭泣。驀驀然之間,那溼婆之門中忽然彈起了一道金光,向著帝伽飛來!帝伽的手倏然伸了出去,金光聚斂,被他捉在手中。那是一枚極為巨大的弓,樣子卻很樸素,是一種幽暗的金色,看去並不是很起眼。弓上配著三隻箭,也如那弓一般的巨大。帝伽持弓而立,他那宛如深海藍水一樣的頭髮,突然無風自鼓了起來,狂烈地甩向了身後。帝伽厲聲道:“第一支箭是第一種象徵,沒有什麼人、什麼物、什麼力量能矗立在溼婆的威嚴之前,我命名它為‘毀滅’!”
他倏然搭弓按箭,箭頭對準了那刻著蓮花的梵天之門!
吱呀呀一聲厲嘯,那張弓被他拉開之後,立即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流雲一般向那箭尖上聚射而去。帝伽倏然一鬆手,那箭登時化作一道金光,怒躥而出!隨著一陣暴響聲起,金箭正正地插在了那朵蓮花上,一動不動。那蓮花忽然就化作了砂礫,帶著整個大門沙沙而下,頃刻間散落了一地。地宮轟鳴,隱隱就聽見地宮外傳來一聲長嘯。
梵天之門中一片陰暗,帝伽緩緩走了進去。蘭葩咬著牙,吃力地拖動身軀,想從那尖刺中脫出來。但她全身的鮮血幾乎流光了,每動分毫,都帶來鑽心刺骨的痛楚。她強咬著牙,繼續努力。因為她知道,楊逸之一點武功都不會,若是沒有她,他一定會被帝伽殺掉的!
突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扶住他的身軀。蘭葩吃力地抬頭,就見世寧一臉訝然地望著她。蘭葩急道:“不用管我,快!快去救楊逸之!”
世寧身軀一震,道:“楊逸之?他怎麼了?”
蘭葩咬牙道:“帝伽要殺他!”世寧一驚,拔腿向梵天之門縱了過去。他的身形才落地,又翻轉了過來,劍光起處,舞陽劍那紫熒熒的光芒在尖刺上閃過,將其從中削斷。蘭葩再也沒有力氣站立,軟軟倒地。世寧一把將她扶住,他的手掌中有一股熱力騰起,向蘭葩的身體中攻了過去。
蘭葩知道此乃習武之人最重要的真氣,不由道:“你……你不用管我,我……本是你的敵人的!”世寧微笑不答,突聽叮叮兩聲響,那兩枚尖刺被他的內息震了出來,掉在地上。世寧方才收手,道:“這樣才不至於損耗你的身體。”他輕輕將蘭葩放了下來,道:“我去救小楊去了,你且等一會兒,我們一起走。”
蘭葩點了點頭,她實在也說不出話來了。
梵天洞府也許是三大神明的藏寶之地中最龐大的部分,世寧走了很久,眼前突然開闊,現出了一個巨大的石室來。陽光從洞壁的罅隙中透下,在石室中對映出柔和的光芒。在陰暗中行走慣了,突然來到有陽光的所在,不由得覺得面前一片盡皆燦爛。世寧輕輕眯著眼,一面抵擋著陽光,一面仔細地檢視周圍的形跡。
其實他並不必這麼費勁,因為他所找的兩個人,都站在這石室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