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與己不利,又折損了宣平侯府的面子,怎麼想怎麼覺得君二爺瘋魔了。
她將手中的那本古籍輕輕擱在一邊,抬眸看了外面的天色,冬日天色黑得早,已是沉沉入暮了。
“吩咐潤春她們近幾日千萬不要隨意亂走動,也不要說什麼關於二爺這樁親事的閒話,我們只顧著我們自己便罷。”
“是,”鬱夏明白沈??的意思,忙下去傳話。
映心閣中,安惠夫人早已經勃然大怒,君騫斜靠在椅背上,淡然處之。
“你……”安惠夫人指向了君騫的手微微顫抖,她已經說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還是不能讓這個虐子回心轉意。
她絕沒有想到,君騫竟然親自到宣平侯府退了這門親事,宣平侯府的徐小姐今日聽聞噩耗差點兒投了湖。
連久病在床的侯爺也將君騫叫過去狠狠責罵了一頓,氣的再也不想看見他。
安惠夫人的一切處心積慮,步步謀劃,竟然在這個最節骨眼兒上,被自己的兒子擺了一道。
“你……明天馬上去宣平侯府向宣平侯爺,向徐小姐親自謝罪!將這段親事給我挽回來!”
君騫黑漆漆的眸子掠過一絲不耐:“娘,這件事兒子不能認同。”
“你瘋了麼?”安惠夫人轉過身直直瞪了過來。
“兒子沒瘋,母親不管哪一件事交給兒子辦,定會辦的妥妥帖帖的,但惟獨這件事,兒子不能認同,”君騫堅持到了執拗。
“為何?”安惠夫人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若是強逼定會讓他更加反感,隨即放緩了語氣。
君騫微微坐了起來,神情中有一絲沒落:“沒什麼,只是不喜歡而已。”
安惠夫人瞬間瞭然,不得不勸解道:“宣平侯府的小姐嫁過來自是做大,若是你有什麼心儀女子儘可以收在身邊,有何不可?”
君騫緩緩站了起來,歉疚的看著自己的孃親:“母親,我喜歡的那個女子是斷然不肯做妾的。”
“君騫!!!”安惠夫人臉色劇變。
君騫的背影卻消失在了軒閣門外,裡裡外外的下人們從沒有看到過君二爺如此的忤逆,只覺得絲絲縷縷的寒意漸漸逼迫而來,感覺這侯府總有一件大事要發生。
安惠夫人緩緩坐在了椅子上,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似得,眼眶微紅,倔強的硬是不肯將那眼淚掉下來示弱。
“夫人……”張媽媽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你去查一下,最近二爺同哪家的姑娘走得近一些?”
“是,老奴這就去,不過……”張媽媽吸了口氣,“老奴有些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安惠夫人白了她一眼:“說!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張媽媽神情一凜忙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最近二爺同……同那沈氏走的似乎很近……”
“你說什麼?!!”安惠夫人陡然一驚,護甲重重磕在了桌子上,斷了。
張媽媽額頭微微滲出些汗意,這件事若不是君騫惹得安惠夫人傷心,她就是借十個膽兒也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二爺在這府裡,決不能得罪。
但是她是跟隨著安惠夫人的老人了,決不能看著這樣境況出現。再者,張媽媽這樣說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自己上一次替兒子強娶沈??身邊的鬱夏,自是得罪了她。所以她絕不允許那個沈氏有朝一日能借著二爺得勢,絕不可以。
“張媽媽!你這話可有根據?”安惠夫人聲音微冷,畢竟涉及了兒子的名譽問題。君騫再怎麼胡鬧也不會同自己大哥的小妾有些什麼事情出來。
張媽媽忙跪在了地上:“老奴身邊的一個遠房親戚在安陽郡主身邊坐小丫頭,那一日徐小姐來找安陽郡主說體己話兒,隱隱約約提到了沈氏。沈氏曾經獨自去過二爺的竹園,還給二爺留了一幅寒梅圖,安陽郡主親眼見了的。而且二爺身邊的那些丫頭們,也都知道這些,只是攝於二爺的威名不敢說出去罷了。”
安惠夫人的鳳眼中滲滿了絲絲縷縷的疑惑和憤恨,唇齒間微冷:“將安陽叫過來,還有二爺身邊的素錦。”
“夫人……老奴覺得素錦姑娘……”張媽媽頓了頓,“素錦姑娘對二爺絕對是一片真心,若是問她反倒不會問出什麼來。安陽郡主最是個傲氣的,既然那麼久沒說出來定是答應了二爺的,這樣子叫過來,怕是不起什麼用,反而傷了母女和母子之間的和氣。”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依你說該如何處置?”安惠夫人煩悶的揉著額頭。
“明天夫人不妨派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