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徐鈺也同宮中的人走得近一些嗎?”
怡妃的視線越過了窗欞,冷冷笑道:“這也未必,這下毒本就是一件飄渺無定的事情,徐鈺同皇后走得近一些,這些事你不要再說了。沈氏,你是一個聰明人,知曉自己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
沈苾芃忙跪了下來:“此事牽涉甚重,況且要是傳言出去。豈不是自毀長城。只是奴婢實在害怕,才將這件事情說與娘娘聽,求娘娘救救妾身。”
怡妃臉色緩了下來:“沈氏,你救過我的十五殿下,這些事本宮還是不會忘記的。本宮雖身居宮中。但是對本宮有恩的人,本宮自是不會薄待,對本宮……哼……本宮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了去。”
“謝謝娘娘看顧,”沈苾芃重重磕了一個頭,深埋下去的俏臉上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她已經成功的將一根毒刺埋進了怡妃娘娘的心尖子上,它是時候便會發芽。徐鈺,我不僅要你的命,我還要你全家來陪葬。這一次你玩兒得起嗎?
“起來吧,”怡妃娘娘抬手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臉上的惶恐溫順不禁嘆了口氣,這女子有時候很果敢,有時候也很嬌怯,真真兒是個令人疼惜的。
“今日進宮本宮只是想請你來坐坐,解解悶子,”怡妃娘娘坐了下來,之前的神情劇變只在一瞬間恢復了平靜如初。
“妾身也是好久沒參見娘娘,自是要親自來道謝,妾身身子弱,命運多桀,怡妃娘娘對妾身的好……”她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取了新進貢的番瓜來,給姨少奶奶嚐嚐鮮,味道甜美的很。”
玉林笑著將番瓜去了瓤兒,用銀質的小勺子,挖出了一顆顆渾圓的果肉,放在了翠玉盤子上端了進來。
“嚐嚐!”
“謝娘娘,”沈苾芃微微行禮,取了一粒,果然入口香甜爽滑,隨笑道,“果然是好吃得很。”
“一會兒走的時候賞了你幾顆番瓜帶走。”
“妾身不敢,上一次怡妃娘娘賞的錦緞下來,還惹起了無數的閒言碎語,這一次妾身是同少夫人一起入宮,拿著番瓜怕是有一番……”
怡妃冷笑:“怕什麼,徐鈺也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丫頭而已,你還怕成這樣?莫說是她,她背後的宣平侯府又怎樣?”
沈苾芃輕易的挑起了她的痛,便不能再添油加醋,這火候需要把握好。
“她們現如今是不是去了皇后那裡?”
“是。”
怡妃娘娘擒著泥金小扇,磕著額頭深思道:“既如此,你便也應該去一趟皇后的景陽殿瞧瞧去。”
怡妃娘娘說起皇后時的那種疑慮和輕輕淺淺的恨意,恰到好處的收在了沈苾芃的眼眸中。她隨後站了起來道:“那妾身現下便去拜會皇后,免得去的遲了,失了禮儀。”
怡妃娘娘點了頭,派了一個老嬤嬤送沈苾芃過去。待到沈苾芃離去後,玉林再也掩飾不住驚慌失措,走到了怡妃娘娘面前哭著跪了下來道:“莫非是十二殿下託了沈氏的口,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嗎?”
“天道淼淼,沒有不透風的牆。”怡妃狠狠咬著唇,幾乎要咬破了去,“十二殿下那麼小,他們也下得去手。若是這件事真的和景陽宮有干係,那麼我們之前倒是錯怪了淳貴妃……不管怎樣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若真的是宣平侯府也參與了進來,哼……休怪本宮無情……”
景陽宮中的前廊種滿了富貴牡丹,殿前的西府海棠,結了滿株的珊瑚紅,配著蒼翠的葉子。煞是喜人。庭前一排桂樹。種植在巨缸中。簇簇金黃綴於葉間,馥郁芬芳。
殿門前的掌事姑姑洛桐三十歲上下,容長臉兒,面板白淨。雙目黑亮,頗為精明的樣子。遠遠看到了沈苾芃,便打起了簾子笑道:“餘音娘子來了麼?可巧著,正君公主剛剛唸叨著要去毓秀宮看你呢。”
沈苾芃忙躬身行禮道:“妾身剛在毓秀宮放下一卷樂譜便來參見皇后娘娘,又怕擾了皇后娘娘的清修,所以立在門外等候多時了。正君公主如此惦記,實在惶恐。”
洛桐微微一笑,暗道這個餘音娘子倒是個會說話的,滴水不漏。
“是餘音娘子來了嗎?”正君公主猛地掀開簾子。輕盈的身軀飄了出來,直接抓著沈苾芃的手。看向她的眼眸中帶著極其友好的笑容。上一次沈苾芃奮不顧身替她解了危難,她倒是感激萬分的。
“快著些進來,”正君公主將她不由分說拉了進去,入眼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前。設了鳳座,香幾,宮扇,香亭等事物。皇后一襲鳳袍端坐在那裡,一邊設了幾張錦凳,徐鈺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