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凱島恢復平靜之際,烏雲追逐著月光,以灰色的素紗再次遮蓋了斑斕的星空, 魔術師像鬣狗一樣在斯凱島附近的海域上搜尋著根源之子的血肉,在對神秘的渴望面前,他們失去了優雅與從容,哪怕是時鐘塔的君主也不能夠免俗。 離場的代行者們毫不猶豫的丟棄了同伴,四散逃去,在對生命的渴望下,他們所信奉的教義也染上了穢濁之色。 只有一位被所有人嗤之以鼻的傭兵仍然停留在原地,受僱傭的他在履行著自己的本職工作,根源之子所帶來的誘惑反而比不上工作重要。 “我聽說你是魔術師戰場上的鬣狗,不去搜尋根源之子屍體上的刻印嗎?” 蒼崎橙子沒想到這位死靈魔術師居然壓抑了本能的衝動。 “我還不至於去褻瀆那種小孩子的屍體,就連攻擊狼人化的他也只是為了中斷魔術儀式,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二階段的降靈固定真得是超綱的發展了啊。” 獅子劫界離受時鐘塔法政科的僱傭,並沒有被指定一定要獲取什麼成果,而是派遣他充當一個純粹的觀察者,僅此而已。 “你這麼愚鈍的男人可不多見呢,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 蒼崎橙子看向了獅子劫界離的身後,那裡正站著一個矮小的人影,彷彿是從地底世界的侏儒王國中爬出來一樣,渾身沾滿了泥土。 “什麼意思……” “砰——!” 獅子劫界離剛想說話,站在他身後的人影抬手發射了一枚魔彈,準確地命中了他後頸,一股昏厥感襲擊了他的全身,筆直地倒在了地面上。 閉合雙眼的一剎那間,他彌留的意識只看到了一個幼小的身影,是他——怎麼可能! “喲,騙過了幾乎所有人的小小勇士,是從影之國歸來了嗎??” 蒼崎橙子就知道,“鬣狗們”所追逐的不過是一具虛假的骸體。 “借鑑了你的人偶術。” 黛冬寒繞過昏迷的獅子劫界離,伸手搭在了蒼崎橙子的肩膀上面,隨後,她胸口的傷勢在眨眼間便復原如初。 “喂,這是什麼魔術?” 蒼崎橙子並不認為黛冬寒會對她心懷愧疚,受傷純屬她不夠專注,治療她的原因只是因為帶傷的她無法繼續輔助他的儀式,會成為他的負擔。 她所在意的是這種不需要詠唱的治療魔術,不是簡單的止血和修復,而是重構吧? 重構中也清除了狼人在她體內所留下的詛咒,這種萬能的治癒力,至少不在肯尼斯施展的魔術禮裝之下,是神代才會有的魔術。 “嗯……我也不太明白原理,只是想要這麼做就實現了,名字倒是有模糊的印象,反轉……唔……就叫做反轉魔術吧,不是我降生之後所獲得的魔術,應該是降生之前,說不定和根源有關。” 黛冬寒思索道。 “喂喂喂,根源之子也太作弊了吧?” 蒼崎橙子嘴角有些抽搐了,她終於感受到了來自於根源的恐怖。 “別在那裡發呆了,那具人偶骸體能夠爭取的時間不多,在他們察覺到被欺騙之前,我們必須完成對那位影之國女王的召喚與契約。” 黛冬寒開始佈置遮蔽觀測的魔術—— 【由暗而生,暗中至黑,汙濁殘穢,悉數祓除】! 漆黑之泥從天空中向著四周快速的蔓延,很快就覆蓋到了整個斯凱島的範圍。 “結界術嗎?” 蒼崎橙子將獅子劫界離拖行到一處低窪的沼澤地中,這一刻,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怠惰,全身都緊張了起來。 “別那麼緊張,我並不打算讓你和我一起應戰那位女王,想必她一瞬間就能夠殺掉你,哪怕你擁有出色的人偶魔術也是一樣的。 你的職責是守護這層結界,如果有人闖進來,就拜託你了。” 黛冬寒再次吟唱魔術—— 【虛幻之影,刻印著誰人的哀鳴 真實之鏡,照亮著誰人的笑顏 跨越難關,徒寫命運之詩 不知敗北 不咳熱血 無人知曉的凋零 無人目睹的枯榮 吾乃知曉,盡頭是虛幻的澪境 絢爛命運的背後綻放的是無名之花 無色之境啊,為照亮最絢爛的萬華之界 包羅永珍吧!】 絕大部分魔術在大致上是分為只是讓魔力透過魔術迴路的一工程(singleaction),利用一段咒文固定一種神秘的一小節(onecount),將十個以上的小節透過瞬間契約而成的簡易儀式瞬間契約(tencount)這幾種。 通常情況下最簡單的魔術只需要一個明顯的動作(響指等),讓魔力流過魔術迴路即可完成;施展高難度的魔術時就需要用到詠唱咒文來完成,難度越高所需要的小節也就越多;大規模的魔術則就需要在魔術式的啟動上新增儀式和契約,其中會包含無數的工程和小節,這就需要將實際上要花費數小時的契約,壓縮到十秒以內,即瞬間契約。 所謂的詠唱其實在咒文的內容上並不具備唯一性,也就是說完全憑藉魔術師的喜好,大多傾向於將詠唱咒文描述成魔術誕生的起始過程經歷等等。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