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火驅散瘟疫初見成效的關鍵期。
已是掌燈時分。
沒有徵得呼延迄的同意,累了一天的顧沫白還是回到自己的營帳內休息。劃了根火摺子,顧沫白點燃滿室的清輝,四仰八叉地把自己拋在榻上,呼 ̄ ̄ ̄總算能歇歇了。
翻了翻身子,想起五天前白天他和呼延迄在營帳內談話時,營帳外頭傳來紛紛嚷嚷的聲音,是由於外頭下起了秋雨,澆滅了戶外許多用來驅散瘟疫的火堆和火把等物,慌得太醫們連忙去呼延迄的主帥營帳外頭,求見自己好一起商量對策。
邶城的雨勢沒有聽過,原來囤積的柴火和木柴也快要告磬,使得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瘟疫又有稍加蔓延的趨勢。慶幸的是,杜太醫已經研製出了治癒瘟疫的藥方,只要雨勢能夠停下來,天晴時用火最後再去幾次病菌,估計瘟疫就能徹底地去了。
這幾天,著實把顧沫白忙得夠嗆。
也因此,關於呼延迄是否有許多個妃子這個問題,沒有要到答案。
來到軍營以後,為了儘量不要露出破綻,忙好以後她都是直接回營帳。除非有事,不然她一向是早睡的,為的是第二天能夠有很好的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閉上眼睛,軒轅琅馭離去時的那句輕佻的話就會浮現在耳邊,“想不到西祈君主對已經完全屬於本太子的女人”,特麼的呼延琅馭!南纖影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
顧沫白憤怒地捶了下床鋪,沒有絲毫睡意的她索性擁著被子坐起身來。
她的爸爸媽媽對她很寬鬆,雖然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但是堂哥和表哥卻很多,也許是有著優良基因的緣故,他們哥哥都很高大帥氣。小時候不知道他們有多優秀,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沒有過對比,也就不存在好壞的差異。
後來隨著各自成長,她也去了別的地方上學,見識了更多的人之後,才發現,她的哥哥們真的是很優秀出色的男人。也因此,她總會不自己覺地拿追求她的男生和哥哥們比較,但可惜,鮮少有比他們還要優異的。即使有,大都也是自命清高,自命不凡,對感情抱著不甚認真的態度。
所以養成了她對感情,對另一半謹慎挑剔的性格,她是感情寧缺毋濫的堅實擁護者。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醒來,老天爺已經幫她選好了個丈夫。而且那個人,越看越不錯的樣子…
“顧小兄弟,顧小兄弟,不好了,不好了…”
整個軍營,不,應該是整個西祈才是,再也找不到比裴大哥還要年輕又冒失的軍統了吧,哎!
坐在床上的顧沫白聽出是裴宔的聲音,已經脫了外袍的她趕緊從坐在床上把鞋子穿好,恰巧趕在裴宔進來之前把外衣都給穿好。
“怎麼了?明知道外面有雨過來傘都不打一下,要是生病了,該…”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快跟我走,遲些恐怕就來不及了。”
神情滿是慌張的裴宔不由分說地打斷顧沫白的絮絮叨叨,拉著她就往雨中跑去。
“裴…裴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什麼東西來不及啊?”顧沫白匆忙地拿了把傘,跟著裴宔跑進雨簾裡。
秋末的雨飄在身上有說不出的刺骨,顧沫白冷不防地打了個寒噤,被動地由裴宔拉著她好像往呼延迄的營帳方向跑去。
顧沫白心裡騰起不詳的預感,該不會是呼延迄出什麼事了吧?
這麼想著,不由地加快了腳底的速度。
呼延迄擁著被子,背靠在床柱上,瞪著出現在他眼前衣服略溼的顧沫白,還有溼淋淋的裴宔,“該死的…裴宔,你…咳…咳…你大半夜的把她拉到我營帳來做什麼?”
顧沫白這些天一直在忙著給患者看病、診治、煎藥,而呼延迄則忙著揪出北胡的細作,同時又要派人盯著北胡那邊的動作。兩人幾乎沒有交流碰面的機會。
今晚晚上,算是那日顧沫白被杜太醫他們叫過去以後,兩人首次碰面。
平日裡總是意氣風發,驕傲地像只開屏的公孔雀的男人,此刻像只落魄的鬥雞虛弱地靠坐在榻上。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天,他不會不會是遭人暗算了或者仇殺了之類的吧?這是顧沫白看見虛弱的呼延迄時,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
“你是不是哪受傷了啊?怎麼受的傷?傷得嚴不嚴重?”
顧沫白的小手衝動地掀開呼延迄的被子,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要知道他是哪裡受傷了,她好對症下藥。
然後,在看見被子下呼延迄赤裸的精壯身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