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者為俊傑,王翠鳳不是俊傑,卻也懂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敢跟多人叫板,形同落荒而逃,先沿街小跑了一陣,再轉進一條通向老家村子的巷子
王舉家是屬鎮裡的邊緣化區,離鎮有街主街道還有段距離,與鄉街相鄰的道路鋪了水泥,在距村子約有五百米長的一段路沒硬化。
硬化路之所以沒與村貫通,原因是因為水泥路要經過王舉同姓王家某戶家的門口,王龍生想借機發筆大財,說鋪路後路基高出屋基,下雨天水會倒流進家裡,以此想要筆賠償。
正常情況下,合理的賠償自然沒問題,可王龍生是誰那是個無賴地痞啊,他想要的賠償的不是一點兩點,來了個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幾十萬補償,最後沒談攏,路沒鋪。
路沒通村,村裡大數人背裡沒少罵王舉父子。
沒硬化的泥土土路因經常有摩托車或其他型別的車來往,弄得坑坑窪窪的,下雨天必積水。
王翠鳳走到土路段,因地面不平,還沒走到村子裡崴了一腳,短幫靴子的細跟折了,她差點摔跤,那叫個氣啊,別人說倒黴時喝水都塞牙,她出門沒看黃曆,連走個路都崴腳。
鞋跟斷了,根本走不了,只能提著鞋,她只穿著絲襪,路面硌腳,走得很辛苦。
踩著硌腳的土路,王翠鳳在經過幾家村人的門口見有人在家,怕別人看見自己的慘相,或低頭或偏開頭,加快就腳步就過去了。
當匆匆的趕到自家外,見自家樓前屋簷下堆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母親在院子曬做榨菜的芥菜,就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邊跑一邊喊“媽!媽!我回來了。”
王媽年紀大了,怕冷,穿了長袖還加了件秋外套,趁著太陽好,給早上曬的芥菜翻一翻,聽到有人喊,望向門口看到個青鼻臉腫的人,並沒有認出來是誰,盯著打量。
女人穿著白『色』衣服,黑『色』短皮褲和黑絲襪,揹著個漂亮的揹包,還有一隻可手提可背的長帶單肩手提包,手裡還提著鞋子。
“你,誰呀?”王媽打量人良久發現那女人進了自家院子,頓時就不太高興了,她還沒請人進來,那人跑家裡來幹什麼?可能是個以鞋子壞了為藉口來她家騙錢騙東西的騙子。
自己回來看父母,自家老母親竟然不認識自己,王翠鳳委屈得掉眼淚“媽,我是翠鳳啊。”
“翠鳳?”王媽聽出是自己姑娘的聲音,差點沒打翻曬著的一筐芥菜。
驚嚇過後,盯著看,等老三跑來,口氣並不怎麼好“你個死丫頭回來做什麼?是不是被誰家女人給抓『奸』抓到了,跑回來躲災?”
“媽,你瞎猜個什麼,我剛出來不久,聽說弟弟出事了就趕回來了,下車後在街上聽幾個爛貨口裡不乾淨的罵弟弟,我想去打爛貨們的嘴,她們人多,把我給打了。”王翠鳳『摸』『摸』火辣辣痛著的臉,不滿意的抗議老母親認為自己被人捉『奸』遭打的猜測。
“你被街上的人打了還有臉說?被打成那樣還站在那幹什麼,想讓全村人看看你的臉?丫頭片子就是沒用,都是賠錢貨。”王媽半點沒心疼,板著臉進屋。
以前被罵慣了,王翠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提著短靴進得屋,揹包都沒摘先扒掉襪子找雙拖鞋趿著,摘掉揹包想找地方先擱一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樓房的客廳裡以前那漂亮的真皮沙皮、高檔紅木桌等等都不見了,只餘下些普通的板凳。
“媽,家裡的傢俱呢?”
不提傢俱什麼的還好,提及傢俱,王媽心裡氣啊“被拉去賣了還債了。”
王家的傢俱全是女婿們買的,那一套沙發在龍生出事前一年半剛換的新貨,真皮的,一套要七八萬,當龍生出事,以前的店家呀商販們全上門來要債,那些債,被王舉耍賴給賴了。
但是,在龍生出事後,孫子在學校跟人打架,打傷了人,人家也有後臺,耍賴道歉不管用,人家放狠話,敢不賠錢,就讓王家做好斷子絕孫的準備。
王舉最初是完全不當回事兒,在他看來論潑皮耍賴,在這十里八鄉,他才是祖宗級的,他橫的時候,其他人還不知在哪吃『奶』呢。
然而,他忘記了今非昔比。
王家耍賴不當回事,沒過幾天,王舉的寶貝孫子王金寶在某天外出玩耍時被不明身份的大漢給拎到偏僻的地方打得手臂骨折。
王金寶被人送回時,王舉最初沒反應過來,孫子接好骨去學校沒到半個月,放假時路上又被人給收拾了一頓,連孫女也沒逃過一劫,孫女也被人教訓了。
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