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大臉家離開後,小蘿莉一路無言,燕行知道她心裡為她姑姑的事而氣怒難消,也沒去打擾她。
雨比早上更大了些,打在傘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聲音密集而有節奏。
立秋後的第一場雨,緩解了炎熱,植物久旱逢甘霖,吸收了水份後非常精神。
如果,排除小蘿莉外出的原因和她的心情問題,能陪小蘿莉在雨中散步無疑是件非常愉悅的事。
小蘿莉心情不佳,燕行自然也就沒了什麼漣漪心思,安安靜地陪著踩著淌水的水泥路,慢慢走。
走了一段水泥路,再走過一段天然的泥路,又回到樂家屋旁的村主幹支道。
兩人走回樂家,老太太們才發現小樂樂竟然出去了,看到軟萌小糰子穿的繡花鞋溼透,趕緊幫找鞋的找鞋,幫擦頭髮的幫擦頭髮。
小蘿莉被照顧得無不微不至,被當成空氣的燕行,低頭瞅瞅自己也被水浸進去的鞋子和抱了陳家小伢崽而弄了泥巴的衣服,滿心惆悵,同樣是孩子,他竟然沒人疼,好慘!
心疼自己一秒鐘,燕行默默上樓,自己找出衣服和鞋子去衝了個涼,感覺神清氣爽了,再去泡壺茶喝。
巖老蟻老知道小丫頭去了誰家,但他們的神識無法涉及那麼遠,何況又是雨天,自然不知道陳大臉家發生何事。
兩老看到燕小子泡壺茶坐下,才問發生何事。
陳大臉家的事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燕行也沒隱瞞,簡略的將陳大臉家的事說了。
蟻老巖老鄙視某個老男人,人心是偏著長的,父母也難免偏愛某個孩子一點,可那人的心都偏天去了,也難怪會慘遭小丫頭整治。
他們還沒說完,樂小同學上樓,先不急著寫診斷報告,與燕吃貨商量事兒:“能不能找人幫我盯著那個老貨,我想知曉他與黃家是怎麼聯絡的。”
“你父親哥們的那個偏心爹是你對頭黃家的走狗?”蟻老巖老秒懂,也瞬間捕捉到重點。
“對,他與黃家有那麼點八竿子能搭著邊兒的關係,早就被收買,是黃家安插在梅子井村盯梢我爺爺和我家的眼線,給我舅爺爺寫信說我奶奶難產死了的人就是他。
而且,那老東西收了黃家給的好處,還和另一個人拐賣了我姑。那老東西有可能會給黃家通風報信,兩老和黎師兄以後可能要費點心了。”樂韻也沒隱瞞,將確認無疑的事實說出來。
“我們會留意的。”蟻老巖老也懂小丫頭的擔心,小丫頭是擔心黃家知曉些什麼,會找盟友對樂家人下黑手。
“小蘿莉,你姑還沒找到,如果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可能會通風報信,你怎麼還去打草驚蛇?”
燕行挺奇怪的,小蘿莉和她爺奶隱忍那麼久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她怎麼突然就去捅了一竹竿。
“其實,我今天說的半真半假,當時確實有人看見那老東西和那女人帶走我姑姑,但並沒人親眼看見那人將我姑賣給了柺子。
沒有直接證據,我爺我奶也不能奈何他,何況,黃家時刻盯著樂家,為了保住我爸那根苗不再遭遇不測,只能忍了。
我也一直懷疑我姑的丟失與黃家脫不了關係,今天詐了他一下,他做賊心虛,一詐就露馬腳,自己將事給抖了出來。”
“你說你姑有線索了,也是半真半假?”燕行愕然,小蘿莉與某人嘮嗑時,表情與氣息都是穩穩的,分明像是胸有成竹,證據確鑿的樣子,誰能想到她其實只是在詐人?
提到那個生死不知的姑娘,樂韻垂下眼瞼:“黃家既然做下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必然不可能善待我姑,我姑落到了黃家人手裡不可能活下來,我爺爺一直不立衣冠冢也不過是麻痺黃家,讓黃家以為我爺怕了再也不敢心生他想,也免得黃家再對我爸下手。”
“或許,人還活著也不一定。”蟻老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小丫頭,自己說出來的理由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基本上不抱希望了。”樂韻心裡湧上揪痛感:“如果我姑還有可能活著,黃家必定會據此與我談條件,他們沒有拿我姑的事找我來談判,說明人早就不在了,他們不敢讓我知道是他們背後做的手腳,只有死死瞞住不提。
就連黃家從我爺爺手裡搶走的東西,我猜著也可能不在黃支昌和吳某雜毛手裡,要不然,黃家大可請古修界的某些家族或門派出面做調解,只要將我家的祖傳之物送回,再道個歉,就算不能和解,至少不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也是。”蟻老巖老也深以為然,若是樂家的那位姑媽還活著,黃家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