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情,神識先動,然後才是出腳。
東方慎在看到樂家姑娘身形驟動時,本意是想閃開,卻在瞬間遭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攻擊,大腦像遭了萬萬根針扎似的劇痛。
他痛的眼前一陣恍惚。
就那麼一個恍惚之際,胸口遭受了來自欺身而來的姑娘的重重一腳,那一腳之力重如千斤,他的身軀竟被生生的踹飛。
“太師叔祖!”在看到樂家姑娘逼近時,李資望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到聽到“砰”的一聲大響,看見太師叔祖身形驟然朝後飛去,嚇了一大跳。
隨同而行的六個隨同有兩個中年兩個老年道長,兩老年道士都是長老級的人,見到東方長老倒飛出去,也齊齊驚嚇了一聲。
幾人急忙追向東方長老。
他們身形剛動時,一腳將東方懼踹飛了的樂韻,足尖一點地,疾掠而行,兩個飛縱就追上了東方慎,又一腳踹了出去。
第二腳將即將落地的東方慎給踢得斜向繼續飛。
“太師叔祖!”
“樂姑娘手下留情!”
李資望與長老見東方長老第二次被踹飛,唬得魂都快冒出來,又驚又恐,一邊追一邊求手下留情。
他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東方長老兩次遭踢飛,就算東方長老實力不如東家姑娘,他沒有還手之手,至少應該還有一點招架之力,不致於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遭輾壓了。
東方慎同樣不明白為什麼會落得慘遭人踢皮球的下場,哪怕樂家姑娘築基了,他至少也能應對幾招,怎麼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給秒了?
第一次他還有想閃開的意識,第二次遭到一腳重踢,他都還沒意識到樂家姑娘已經到了眼前。
他再次飛了出去,飛了大約七米多遠,像失去力量的稻草人一樣落了地。
他人剛落地,樂韻也到了,看著他爬坐了起來,看著他想站卻沒能站來,淡淡地問:“我說了別逼我動手,叫你滾你不信,以為你聖武山名聲響亮,別人不敢動你,現在可清醒了?
我曾經說過我太爺爺有師門,而我也同樣師出名門,不用我太爺爺師門人或我師門之人去助陣,我一己之力就能讓聖武山門派消失,你不信。
別人不敢動你,不包括姑奶奶我在內,姑奶奶想動誰,千軍萬馬也擋不住,姑奶奶要動你,十倍百倍聖武山的力量也擋不住我。”
李資望和長老先後追到,立即跑過去扶起東方長老,連聲問有沒受傷,乍聽得小姑娘的話,一致沉默。
東方慎抹了一下臉,又摸了摸踹過的肚子和後腰位置,看著頂著肌膚賽雪的臉、卻無表情的樂家少女,面色一點一點的慘白了下去。
“樂姑娘,你……真那麼恨貧道?”
“你比任何人都可惡。”樂韻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你有能力主持公道的時候裝聾裝瞎,現在還利用一個死人來為你的過錯買單。
真小人做事從不掩飾,小人也小得明明白白,你呢,表面端著名門正派的架子,實則唯利是圖,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我說過,我姑姑已死,與黃支昌的仇唯有死亡才可化解,對你同樣如此,唯有死亡才可消怨,要麼我死,要麼你死,我死了,樂家沒人再記得你們的罪過,你死了,你的罪孽也隨著身死而消散。”
“……”東方慎怔怔地看著穿著孝服的少女,她站在那裡,孝衣如雪,頭頂的紅布如火,看著沒什麼殺傷力,存在感也不強,可是,他知道,她的危險有如一座活火山,一旦力量爆發,必是驚天動地。
他終究是低估了樂家姑娘對她爺爺的情份,低估了樂家姑娘對他的怨,他知道,樂家姑娘對他的怨來自於她的爺爺,而不是來自樂雅的死。
她對她早逝的爺爺有多敬愛,對他的怨氣就有多濃。
人死不能復活,所以,那個坎,真的越不過去了。
“讓聖武山門下弟子去給樂雅上柱香,可以嗎?”東方慎知道他不可能踏得進樂家的大門,退而求其次。
“但凡聖武山門派之人,休想進我樂家大門半步。”樂韻絲毫不肯鬆口,但凡聖武山派之人,讓他們給姑姑上香都是給姑姑添堵。
“太師叔祖,我們,還是不要去給樂家添麻煩了吧。”李資望低聲勸,路上有村人站在遠處看,看樣子是要去樂家上禮,他覺得唯一慶幸的是樂家姑娘追著太師叔祖打的一幕沒被村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