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媳婦抓著被子捂著,在安慰她,聽說樂家姑娘到了,幾乎喜極而泣。
楊三炮的婆娘比較胖,一米五六的個子,沒懷寶寶時也有一百三十多斤,她是屬於喝水都胖的體質,整個人肉乎乎的,都叫她胖妹。
胖妹載了個毛線帽子,已經疼得一張臉煞白。
楊三炮家是一層的平房,三間,南邊一間隔著屋簷走道的對面建了一間廚房,廚房一側到路巷之間是一米多寬的小菜地。
那點廚房地和菜地是楊三炮與別人家兌了地換來的,再往街道的方向是別人的園地,大約有三米來寬,他家的那點地也是從那個大園子裡劃出來的一部分。
楊三炮家與屋前的人家之間有點菜地,屋裡光線還挺不錯的。
因地基有限,衛生間自然沒法建在屋內,平房最南邊一間的南牆另一邊是上樓的樓梯間,洗澡房和廁所就在樓梯間下面。
胖妹是去上了廁所回來時走到了最南邊房間前的屋簷下滑了一跤,坐在水泥板面上。
村民們讓開了,樂韻望過去,看見了被用被子捂著只露出臉部的胖妹,眼睛掃了一遍,也透視到了被被子捂著的胖妹的身軀情況。
她跺了跺腳,甩去了靴子上的水漬,一腳踏上了臺基才放下裙襬,一邊走一邊抹了抹被冷風吹得冰涼的臉。
樂家姑娘走過來,一個機靈的鄰居立馬從楊家堂屋給提了一把小椅子放在了三炮婆娘身邊,方便樂家姑娘看診或放藥箱。
楊大筒煙婆娘與兒媳婦年到樂家幾步就到了近前,手腳慌亂的將被子給揭開:“樂姑娘,請您給胖妹妹看她有沒事。”
胖妹穿著厚厚的睡衣式的孕婦冬裝,摔下去一條腿曲彎,她壓在了自己的左腿上,身下一灘血,她的嫂子握著她的手,她痛得牙關緊咬。
樂韻將藥箱放在小椅子上,伸手按上胖妹的右手脈博,摸了摸脈,淡定地寬慰:“放鬆放鬆,沒多大事兒,就是左腿骨骨折了,也不算多嚴重,骨頭裂了一條口子而已。肚子裡的崽子沒摔著,羊水破了,得提前生產。”
樂家姑娘過來了,村民看到她的長頭髮倒提起來紮成一束,用布條綁在了腰帶上固定,她蹲下去給胖妹摸脈時,頭髮才沒落地。
大狼狗跟著小姐姐到了別人家,也不亂躥,坐在一邊緩氣兒。
“真沒事?”楊大煙筒和婆娘心裡緊張得,聲音都在抖,老么年青時不聽話,他們還以為他也就那樣了,好不容易浪子回頭,又將有後,這要是有個萬一,他們都不知道老么能不能受得住。
“真沒事,只要不摔出內挫傷,沒摔斷骨頭戳到肚子裡的伢崽,其他的都不是事兒。羊水已經剩不多,去醫院也來不及,只能在家生下孩子再去醫院,等會將人移去伙房,把火燒旺些,準備熱開水、乾淨的盆,找小孩子的衣服和包被……”
診完脈,樂韻平靜地收回手,有條不亂地發號施令。
胖妹疼得發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當聽著樂家姑娘一聲一聲的吩咐下去了,她顫顫地喊了一句:“樂……姑娘,我要是難產,請保……小,一定要保孩子……夫妻一場,我想給我男人留個後……”
不管男女,聽到胖妹的話,都感動得心頭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