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行離去時,趙立趙益雄盯著那道挺拔如山般的背影,猶自心驚肉跳難以平靜,待那道身影踏步而出,門重新掩閉,他們強撐的精神崩潰,如抽乾了力氣般,連手指也動不了。
趙宗澤趙丹萱渾身發抖。
郭芙蓉嚇暈過去,反而免受巨大的精神打擊,趙老太太很不幸,人沒暈,卻已經被嚇破膽。
當八個穿制服的警C衝進接待室,看到趙家六人的樣子,沒誰同情他們,四個穿獄警制服的人兩人一組分別攙起趙益雄趙宗澤送去看守所監舍。
“……”趙立看著兒子孫子被半拖著帶走,心痛如刀割卻無能為力,心中更多的是對孫子未來的擔憂。
對於暈迷的郭芙蓉,獄警們也是很有人情味的,將人扶起熟練的掐人中,一番“努力施救”之下將女士掐醒過來,而郭芙蓉被摁醒有如驚弓之鳥,發不出聲音。
刑警們也不催促趙家四人,等他們從驚魂不定的狀態平靜些,將趙家人送離接待樓,並送往看守護的大門口。
趙家四人是在獄警監督下從接待樓走到看守所門口領取被扣留的東西,又在警C監督的目光中走出大門,回到停外面的座駕裡,整個過程就只一口氣才在支援著,因而當回到他們的私家車裡,那口強撐著的氣散了,人又一次癱軟。
來時,一家人還以為賀家那邊有了鬆口跡像,給他們私下協商解決的機會,滿懷希望而至,然而,誰能想到結果不是私了,反而……那麼嚴重,嚴重到傾覆全家人的未來。
沒了旁人,被恐懼淹沒的四人癱下去,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了,更別說自己駕車回家,坐了半晌,趙丹萱哆哆嗦嗦的打電話請代駕送回家。
被代駕送回別墅,趙立和三位女性成員猶被恐慌籠罩著,恐懼未消,趙老太太和郭芙蓉是由保姆們架著扶進客廳,保姆和家傭也十分有眼色,看到僱主一家面色非常不好,侍候主家們洗了臉擦了手,泡好茶,拿飲料和水果擺好,悄悄的離客廳遠遠的。
回到自己家裡,趙立的一顆心還像泡在冰水裡,冰冷冰冷的,充斥心腔的滿是絕望,燕行那句“趙宗澤趙丹萱還有沒有未來全在你們一念之間”是給他們最後的通諜,也是……威脅。
燕行那句話的潛意思他是懂的,如果他們在法庭上拒不認罪,那麼,燕行不僅會將他們一家六人全部送進監獄,等他們出獄,還會遭受他私人的報復。
以挪用公款的罪,兒子趙益雄和孫子趙宗澤頂多坐三五年到六七年牢,孫女和他們只要將能還回去的上交,基本不會受牽連;
燕行掌握住了證據,控訴他們故意殺人罪成立,他和兒子不是死罪也是無期徒刑,他老伴和郭芙蓉就算不是第一主謀也是從犯或者知情不報的包庇罪,少說也有三幾年,孫子和孫女當時年少,完全不知情,自然與他們無關。
因為孫子也是挪用公款的主謀人員,要坐幾年牢,算起來就只有孫女趙丹萱一個人能置身事外,然而,趙丹萱還私下隱瞞了幾套房和錢款,燕行也知道了,連趙丹萱也不能完全脫離漩渦,只有將錢和房子都上交於法院或許才能免遭牢獄之苦。
可是,就算趙丹萱不用坐牢,如果燕行心中有恨,絕對不會放過趙丹萱,也不會放過趙宗澤,不會放過郭芙蓉,完全可以等趙宗澤郭芙蓉出獄後再暗中報復。
這年頭想讓一個人死很容易,尤其是有錢人想讓一二個人消失並不難,買通人以打架鬥毆的方式將人砍殺,砍人者可能只會是過失殺人,或者讓人鑑定說有精神病最後都不用受刑,還可以買通人在喝酒方面做手腳造成酒精中毒,又或者製造車禍等。
他是醫生,先謀而動,也能算計死燕飛霞和賀子瓊,同樣,燕行也能算計趙宗澤,算計趙丹萱,甚至算計他們一家人,以燕行的能力想要算計趙宗澤和趙丹萱是輕而易舉的事。
燕行竟然想到查他媽媽和外婆的死因,還查詢出證據,以他對他們的恨,如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他會親自給他媽媽和外婆報仇,讓所有參與害他媽媽和外婆的人給他兩位至親陪葬。
燕行隨燕家姓氏,如今又查出陳年舊帳,對趙家只有恨,將來就算生了孩子也不可能再認祖歸宗重歸趙家姓,他兒子趙益雄蹲牢房是誰也救不了的,等出獄也不知多少歲,不一定還有生育力,而且就算能生,那時沒錢,哪有女人願意幫生孩子,如此,趙宗澤是趙家唯一的香火繼承人,他賭不起。
而燕行的潛意思又是那麼赤祼祼的告訴他們,如果一念之差做了錯誤決定,那麼,他會讓趙宗澤趙丹萱沒有未來,等於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