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良久,聽到哭聲從撕心裂肺變嘶啞,又變成嗚嗚鳴咽聲,暗自嘆息一聲,轉身走去太太賈鈴住的臥室。
老先生和太太的感情從去年便出現裂痕,夫妻分房睡,原本屬於隱私,因金嬸是保姆,太太賈鈴為顯示女主人的身份從不打掃衛生,她負責打掃,所以知道老先生和太太早已夫妻離心。
太太的臥室很講究,什麼都要求最高檔的,保險櫃鎖著,金嬸只開衣櫃幫找衣服,找得好一陣子才選出幾套比較素淡的衣裙,那些大概勉強適合在看守所那種地方穿,又拿牙刷牙膏和洗髮精之類的物品,打點成一個包。
想離開時又到書房外傾聽,聽到裡面還隱約傳出嗚嗚聲,她輕手輕腳的提著給賈鈴的衣服下樓,放到鞋櫃頂上。
已經到中午時段,金嬸下廚做飯菜,簡便的做幾樣清淡的小菜,猜著老先生可能沒心情吃飯,留一份,自己先吃,老先生受打擊必定不會太好,她得保證自己有力氣,方便照顧老先生。
將給老先生預留的飯菜晾涼放冰箱,看時間過了十二點,拿手機給小少爺打電話,小少爺雖然不常回家,經常暗中給她打電話問老先生的健康情況,她知道小少爺其實很關心他外公。
青大學生在考試周總是格外忙,燕少柳少也跟著“忙”,上午考兩科,兄弟倆在相約的餐廳碰頭買餐,柳少邊吃邊吐槽,他們倆“進修”的專業與他們最擅長的領域南轅北轍,科目難度自然是很大的。
燕行聽著兄弟不滿的吐槽聲,時不時的丟個白眼鄙視,聽吐槽聲時聽到手機響,找出來一瞅是外公家的金嬸電話,忙接聽。
抱著電話的金嬸,聽到電話通了,壓低聲音問:“小少爺,我沒打擾到您吧?我有個事要跟您說,您現在方便嗎?”
“金嬸,我下課了,現在方便,您有事請說,是不是我外公身體不舒服?”燕行聽聲音也知金嬸在壓著嗓子說話,想必怕讓老虔婆聽到。
“是,也不是,”金嬸把聲音壓得更低:“小少爺,是這麼回事,今天檢察院突然來了一些人將繼太太逮捕了,說繼太太是害死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兇手,老先生他受不住打擊哭成了淚人,自己把自己關進書房了。”
聽到金嬸說老虔婆被抓,燕行心中波瀾不驚,趙家一家子自首,不可能會幫賈鈴遮掩,以趙立的自私性只會將所有罪源推給賈鈴,檢察院逮捕賈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他心裡無波無浪,平靜的安撫:“金嬸,您不用擔心我外公,外公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打擊打不垮他的,讓他靜一靜就好,這段時間我不會回去,請您多多費心照顧我外公。”
金嬸先是怔了怔,然即也想通小少爺為什麼不提回家也不提打電話給老先生,趙家自首,太太賈鈴被抓可能都跟小少爺有關係,小少爺的痛苦必定並不比老先生少,他太心痛太難過,所以隻字不提,也沒有提前打電話回來透露口風。
她也為小少爺心疼,小少爺那麼小就失去媽媽,失去外婆,仇人還光明正大的成為外公的枕邊人,佔了自己的家,賈鈴害人的事東窗事發,小少爺想來也不知道用什麼心情面對自己外公。
“我會的,小少爺……您也別太難過,我想老夫人和大小姐在天有靈也不想見到您因為她們過得不快樂。”
金嬸沒勸小少爺回家,老先生小少爺一對祖孫心裡難過,都不想見對方,需要些時間平靜。
“謝謝金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燕行心頭又泛酸,金嬸是個很好的人,打金嬸到外公家當保姆,他每次回家都會加菜,心疼他在學校或部隊辛苦,每次還偷偷塞她烙的餅給他帶著當點心吃。
金嬸沒多說,自己先掛電話,站著想了會又悄悄的上樓,聽到書房裡沒哭聲了又悄悄的下樓。
在小行行接電話時,柳向陽也停止吐槽和吃東西,他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聽力好著呢,就算不特意偷聽也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等小行行收起手機,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興奮:“小行行,是不是壞人落網了?”
跟金嬸通完電話,燕行將手機塞手機套裡,重新抄起筷子,見到柳某人那誇張的表情,慢條斯理的答:“嗯,老虔婆被捕了。”
“太好噠,家裡沒壞人,能放心睡覺了。”
“嗯,下次你去我外公家,可以安心睡覺了。”
“嘿嘿……”
燕行和發小柳某人平靜的吃完飯,先讓座給其他學生,他們溜到不礙事的角落裡待著蹭空調,等過了一點半才去各自的專業教學樓。
燕少抱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