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虎氣得肝疼。
多年前,自己的左膀右臂折在了孤狼手中,多年之後,自己也栽在了孤狼手中,而只狼問他的心腹何在,分明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除了氣,也後悔,明知孤狼只是不守邊境,而不是死亡,他還抱著僥倖的心情重返昔年的“戰場”,這是他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僅需要勇氣,還需要莫大的幸運和強悍的實力,而他,幸運成分不好,身手與敏銳感也遠不及當年,所以栽得徹底。
又氣又不甘的黑三虎,死盯著孤狼,沉默以對。
逮著機會落井下石的燕行,見老對手不說話,以悲天憫人的眼神瞅著黑三爺:“黑三爺,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的麼?”
黑三虎迎著孤狼的氣吐血,那種眼神,他懂!
他以前看傻子,或者看看那些競爭對手被第三方人馬搞得七零八落時,就是孤狼那樣的眼神,心裡滿滿的是嘲笑、幸災樂禍,嘴上不說,明晃晃地呈現在眼神中。
懂了孤狼的眼神,黑三虎氣恨交加,恨不得與孤狼同歸與盡,他也知道對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兒,不接話茬。
他不問,燕行想說啊,又給了黑三爺一個無比同情的眼神,說出來的話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你知道魚七是誰嗎?”
黑三虎表情未變,心裡卻突了突,魚七不是最近些年才斬頭露角的遊散團伙的一個小頭頭嗎?
看黑三爺的表情,燕行笑了:“看樣子你是不知道的,魚七,表面上是個遊手好閒的混子,實際上他曾經是小綿羊的部下。”
“嘶”,黑三虎暗吸了口氣,哪怕表情再鎮定,眼神也變了變。
小綿羊三個字毫無殺傷力,尋常叫小綿羊不例外是還沒長大的綿羊,而在道上,“小綿羊”是一位梟雄的代號。
小綿羊曾經是道上的霸主,縱橫亞洲,暗控著所有黑道與灰道上的地下生意,與歐美的大佬來往密切。
一獅三熊五虎八狐中的白獅,大腳熊,陸地虎和高山虎,月狐、呆狐和黑狐皆是小綿羊曾經的小弟。
不過,小綿羊於十三年前突然消聲匿跡,之後,其部下各個小頭領為爭權內械,手下的小弟一獅一熊二虎三狐各自奪得了一部分支持者,有些地盤則被其他勢力瓜分。
若不是小綿羊突然沒了蹤影,自然不可能有後來的一獅三熊五虎八狐各方勢力獨據一方的格局。
為什麼孤狼知道魚七是小綿羊的舊部?
黑三虎腦子裡閃出疑問,突的福至心靈,眼神變了變,也問出了心頭的猜想:“小綿羊與你有關聯?”
“黑三爺這回腦子轉得有點快,”燕行笑了笑,笑容很快又隱去,站了起來,眼神望向了遠方:“我與小綿羊並無淵源,雖然從法律的角度來論,他走的是歪道,行的是不法之事,但我敬重他!
他是為土生土長的炎黃之孫,他也始終記得他的根,哪怕後來因形勢所迫流走東南亞,做了很多非法之事,但他有底線,手裡沒有染過同胞的血,從他手裡流出的非法之品也從不許流向他的祖國,沒有禍害過自己的同胞。
僅憑此,哪怕他在別人眼裡做惡多端,我敬重他,他是真正的英雄!
你知道我為什麼執著的追殺白獅嗎?”
黑三虎不明白孤狼為什麼說那麼多,很誠實地搖了搖頭,他其實也非常不理解當年孤狼為什麼追著白獅跑了幾個洲,甚至還因此暴露了身份。
孤狼若不是執著的追著白獅去了中東,他的身份有可能到現在還是隱秘的。
就因為了追白獅,孤狼暴露了身份,論起來得不償失。
“你不明白很正常,想必除了我自己,就只有白獅自己明白是為什麼,我追殺白獅只為一個承諾,而白獅他忘恩負義,他該死。”燕行目光沒再看黑三虎,看向了遠方,眼神幽暗。
黑三虎突的瞪大了眼:“你不會是為了小綿羊才追殺白獅的吧?你與小綿羊有過交集?”
“對,你猜對了。”燕行收回目光,俊容上浮出一絲絲緬懷:“我曾為追毒販子去了高加索高地,不幸重傷,正巧小綿羊在那邊做交易,發現了我,並給與了我幫助。
白獅原本是小綿羊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可惜,白獅德不配位,他的野心太大,他為了權利和利益,違背了小綿羊定下的絕不許將毒手伸向天朝的原則,為了利益將手伸向了天朝。
後來被小綿羊察覺,白獅為恐失去手裡的權利,設計將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