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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一家五口全然不知自己的行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中,一路遮遮掩掩的行進,每每遇到人或車,他們都主動的往邊讓。
通向樂家去的村道不特別寬,也不窄,因為雙搶經常有車拉東西來往,村民沒有在道旁曬稻穀,只在村道邊緣排滿了稻草把子。
村道還是相當寬敞的。
李家人被人看到周春梅的臉,讓路時特別的“禮貌”,特別體貼,每次避得遠遠的,恨不得化身稻草把子。
路上遇上一拔周家人,周春梅怕周家人提前向奶奶通氣,聽到了說話聲也假裝不知道,躲在傘後沒露臉。
李家四個成年人走得提心吊膽的,直到馬上要到樂家,才暗暗鬆了口氣,也僅只鬆了一口氣,下一刻神經又繃緊了。
神經緊繃的四個成年男女,走個路像做賊似的,尤其是李垚時不時移開傘觀察距離樂家還有多遠。
直到已經到了樂家門前園子籬笆對著的一段村道,李垚周春梅才真正的吁了口氣。
然後,才口氣才吁了一半,就見一隻大狗從樂家屋簷下躥出半截身子,朝著他們就是一陣咆哮。
守株待兔的黑龍,最初不知道小姐姐說得不討喜的人是誰,當明顯奔小姐姐家而來的人越來越近,他從氣味裡也分辯出了有一個人是隔壁家某出嫁女。
隔壁家的奶奶和小奶娃娃的舅舅挺好,但那個出嫁女不是好東西,他都知感覺那個女人對小姐姐家沒有善意。
知曉小姐姐說的不討喜的人是誰,黑龍不管三七二十一人,躥出半截身子守住了關口,來了個先發制人。
汪汪汪—
鬃毛豎起的黑龍,咆哮聲聲聲有力。
千辛萬苦潛行到樂家附近,眼見大功告成,猛不丁從樂家躥出只大狼狗,李家四個成年人都嚇了一大跳。
那剛籲出一半的氣被嚇得又堵在了半道,個個面色驚慌,畏首畏腳的不敢往前。
樂家養的可不是一般的看家狗,那是吃奉祿的軍犬。
打了別家的狗頂多賠錢,敢打樂家的狗,指不定就會被扣個什麼襲擊之類的罪名請去局子裡喝茶。
黑龍的叫聲高亢而響亮。
老太太們聽到狗叫,望向穿著漸變的嫩綠色繡蓮花的半臂襖裙、整個人粉嫩得不像話的小糰子,問:“小樂樂,又早樂家的客人?”
“是幾個不討喜的傢伙,不是客,您們不用招呼。”樂韻知道是誰,慢吞吞地起身。
“誰呀?”聽起來來人似乎非常不招小樂樂喜歡,老太太們來了點點興致,莫非是小樂樂的某個保鏢又千里迢迢的跑來了?
“周春梅和李家人。”樂韻也沒隱瞞。
“周春梅又來了?”周奶奶整個人都不太好,噌地站了起來,原本以周春梅生了孩子懂事了,以為李家多少也是要臉的,不會再來,沒想這才消停了幾個月,又跑回村給人添堵。
周奶奶對劉桐也有一絲恨,劉桐將周春梅教歪了,她自己倒好現在沒她事兒,周春梅這爛攤子扔給了周家,盡給周家添堵。
周春梅和李家敢回來給她家添堵,她也不介意再次潑他們幾桶老尿。
想到劉桐,周奶奶心裡火冒三丈,她一定得得叮囑天明找物件時要擦亮眼睛,還要請小樂樂幫掌眼,絕不能讓天明找類似他媽媽那種女人來禍害周家。
“周奶奶,周春梅不是回孃家,她們家帶著孩子,是特意來找我的,你老還是不要露面了。”
“—”周奶奶面色沉了沉,緩了緩,又坐了下去,李家人帶了孩子來梅村找小樂樂必定是周春梅生的孩子有毛病,她要是露面,說不定就會被周春梅抓著打親情牌。
“也是,又給你添麻煩了。”周奶奶心頭悶悶的,幸好樂樂小伢崽心地好,敬重秋鳳,要不然就憑周春梅和劉桐不停的搞么蛾子,秋鳳嫁到樂家也會被連累得抬不起頭做人。
晁老太太王師母武老太太周微本來也想起身去瞅瞅是誰,聽小樂樂說不用她們招呼,也就不準備管。
聽說是周奶奶的孫女來了,老太太們都是人精,哪裡猜不到原因,都一致裝聾作啞。
不管周家姑娘再咋不好,周奶奶怎麼罵都行,她們是外人,不宜多嘴,也不宜評價。
“周奶奶不必在意那些小人,有道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李家人臉厚,我也不介意給他們削掉一層皮,讓他們的臉變薄一些。”
樂韻心性樂觀,將與當壓裙襬用的宮絛掛在一起的摺扇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