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溝裡,轉而夾出一丁點血紅的細絲。
當小女生將提出來的血絲丟進一隻裝有藥水的玻璃杯裡,暗色的血暈開,鉗子再懸空,鉗尖是一根不到二毫米的纖維絲,纖絲比頭髮絲還細。
一群教授們助理們眼裡浮出敬佩,小醫生在沒有高階裝置的幫助下能精確的找到纖絲,這份能耐已經不是用醫術高超能說明的了的。
將第一根纖絲丟進另一隻玻璃杯裡,樂韻再從傷口裡取第二根纖絲,丟進杯子裡,一邊交換鉗子和手術刀,一邊吩咐:“處理。”
万俟宏理在小師妹取出第一根纖絲時用棉花吸走血,等她取走第二根纖絲說“處理”,便知可以消毒包紮傷口了。
他身邊的人幫塗消毒藥,他接過同仁遞來的醫用針親自做縫合,只縫一針,再塗藥,用創可貼捂住傷口。
就在万俟大公子和助手處理傷口時,小姑娘在離第一次開手術視窗約有五公分遠的地方又是一刀,劃開一個約半厘米的傷口,取出一根細絲。
“這樣太慢,不行。”開了兩個傷口,樂韻糾眉:“給病人左腿消毒,醫護人員分組,等會來組醫生在我右手邊,在我指定的地方開手術窗,我只負責尋找纖絲。”
“沒問題。”康教授立即帶一個同仁一個助手去小姑娘右手位,幫她將推車推對面,開啟支架模式,將放工具的檯面移到病人腹部上方,方便她取拿。
醫護人員都是專業出身,樂韻不用管他們的消毒工作,側身再開手術窗,取纖絲,因大師哥那邊人手也夠:“大師哥,縫合交給其他人,你幫開手術窗。”
“好。”万俟宏理縫合完一針,將勾針放回,取把手術刀。
“這裡,橫向一公分半,深度半毫米。”樂韻一手在某個地方劃橫,另一隻手拿鉗子自己劃開傷口內的纖絲。
站對面的盧教授一撥人看得目瞪口呆,小姑娘左手拿針,右手拿手術刀和鉗子,竟然能靈活的交換工具,需要用刀時換刀,要用鉗子換鉗子,一個人好似玩魔法似的,速度極快。
万俟宏理在小師妹指定的地方下刀,劃開一條傷口,長約一厘米,深半毫米左右。
“縱三,深半毫。”樂韻取走自己劃開口的纖絲,再取大師哥開的手術視窗的纖絲,左手在另一個地方劃定開窗位。
万俟宏理再次依言而行,他只負責開手術視窗,其他人負責小姑娘取走纖絲後的傷口縫合上藥、貼創可貼。
眾人也是震驚的,僅只還在手臂處就已開了數口子,按其密度,僅一隻胳膊起碼有三四十處傷,也就是基本上整條手臂沒什麼完整的地方了,再展開推測,病人全身要開手術窗的地方起碼有好幾百處。
他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小姑娘說手術刀具還不夠,按手術刀的使用次數,每開三五次窗換刀,也要上百把。
有些傷口並不是全是纖絲,還有細碎的金屬片和玻璃碎,有幾個傷口還是以前經過處理的地方,再次重新手術,提取很碎很小的渣渣。
小姑娘能敏銳的感知病人哪處傷口還有殘渣,還能準確的找出來,也叫醫療組成員們佩服的五體投地,至於羞愧倒是沒有,畢竟他們真的盡力了,有些地方還用放大鏡檢查過,仍然沒找到殘片殘渣,只能說是高科技還不如人。
有人幫專門開手術視窗,樂韻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接連鉗走十幾傷口的纖絲,換鉗子。
康教授和同仁也將病人左腿消毒完畢,手術推車推到旁,兩人負責處理傷口,康教授拿手術刀等著幫開手術窗。
樂韻放下一根纖絲,先和大師哥將病人的手臂稍稍移一下,再指定在某處動刀子,側身在病人左腳腳踝上方三公分處劃拉一下:“斜向二點鐘方向,半毫。”
康教授即是從師古中醫世家,又是中西結合醫學教授,雖然主攻心血管領域,而對於每類手術那也是手到擒來,對手術中切刀的角度與深度把握精確,同樣一刀到位。
樂韻給右手側的醫護人員指定位置,側身去取右手側手術傷口中的纖絲,讓大師哥另開窗時,回身再取病人左腿上開的手術視窗中的纖絲,然後再指定地方,側身去取右手側那邊的纖絲,如此反覆。
過了約十幾分鍾,旁觀的盧教授等人也清晰的觀察到病人真的在消腫,能觀察到變化,但還不是特別明顯。
開手術窗極為考眼力,尤其是每一個是小姑娘指定,精神要保持高度集中以記住她指定的地方以做到保證沒有大偏差,因此,半個鍾後,万俟宏理一組換場下去休息,讓秦主任與同仁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