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近再細看,除了火雞尾巴菌,還有南瓜菌和雞腳骨菌,滿滿的一大包。
樂韻笑咪咪的啃西瓜,原本以為周春梅會嗆自己的,誰知,直到她說要回家,周春梅只瞪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周春梅其實很想找樂韻不痛快,可是她不敢,在家她不怕別人,就怕她老子,她要是敢在她老子面前發脾氣必定要挨一頓罵,有可能以後減她的生活費,為了在學校生活寬裕,所以她再氣憤也忍氣吞聲的沒敢對樂韻冷嘲熱諷。
“小鳳生活有盼頭了,就算叫我立刻就死了,我也能閉眼。”送小樂樂出了家門檻,周奶奶忍不住淚眼婆娑。
“媽,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喜利,小樂樂是個好的,小鳳在樂家也不會遭嫌棄,小鳳好不容易有個好歸宿,你該高興。”周哥怕老孃哭,忙勸慰。
奶奶偏心姑媽和樂韻,周春梅非常不滿,小小聲的咕嘀:“姑都嫁樂家了,樂韻難道不該改口叫奶奶外婆麼?還叫奶奶叫周奶奶,叫爸爸叫周伯,我怎麼覺得樂家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家人。”
“你懂個屁!”周哥很想一巴掌把自己姑娘拍飛出去,一張臉陰沉沉的:“樂樂叫你姑叫鳳嬸多年,是發自內心的尊敬,你叫你姑叫姑姑、姑媽多年,沒一點誠意,哪次你除了問家裡要錢會親熱的叫姑姑,其他時間什麼時候真心的關心過你姑姑?再教我聽見你們胡說八道,你也不用上學了,自己養活你自己去,或者叫你媽自己想辦法掙錢供你揮霍。”
“我……”周春梅想為自己辯解,看到爸爸的黑臉,委屈的低頭。
“才去城裡讀了一年書,就忘了本,回家還塗指甲,穿高跟鞋,你當你是家纏萬貫的千金大小姐?每個月要一千五的生活費全用去吃穿打扮了,從下個學期起,一個月一千生活費,誰敢多給你,以後不要再問我要學費要生活費,誰有錢供你吃喝玩樂由誰供去,我養不起。”
周哥看到自家姑娘眼睫貼著睫毛,腳上是八公分以上的高跟鞋,腳、手指甲塗得通紅,嘴唇也塗出紅豔豔的,妖里妖氣,像縣裡髮廊的姐妹似的,氣不打一處來,氣沖沖的丟下一段話,轉身就去下屋。
“我……嗚……”周春梅被罵得連嘴都不敢還,更不敢為自己的生活費鬥爭,委屈得眼眶裡淚珠子直打轉。
周奶奶沒有勸,她是勸不得的,勸了,以後要她負責孫女生活費和學費,她哪有錢供養,因此,老人家抱一包菌子下廚房去做吃的。
周春梅想哭又不敢哭,站了會,自己抹眼角,去打水洗臉,回到下座的樓房客廳,看到媽媽衝好涼出來了,也不敢告狀,只是委委屈屈的看著媽媽,希望媽媽能護著自己。
周嫂子聽到周哥的怒吼,她看到女兒眼睛紅紅的也不敢吱半句,她現在根本不敢跟老公叫板,周夏友表明態度,她要是還鬧這鬧哪,周夏龍跟她離婚,她後半輩子就沒指望了。
孃家,走親來往多住幾天可以,要是她離婚回孃家,也絕對不能長住的,她弟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日對她好是因為她不用依靠孃家,一旦要依靠孃家長久過生活,那就不好說了。
周嫂子怕自己也成為離婚人士,自然不敢去跟老公鬧翻,學著看老公臉色行事,她就當沒看見女兒可憐巴巴的相,自己提衣服去洗。
樂同學回到家,周秋鳳也洗好澡,把衣服丟一邊,調了鹽水,抓一隻雞出來正在宰殺,她利落的殺了雞,丟盆子放著,提開水到壓水機邊蕩好毛,讓樂爸坐著拔毛,她忙著去餵豬、餵雞鴨。
樂爸在拔雞毛,看到小棉襖湊過來,他壓低聲問:“樂樂,春梅有沒給你氣受?”
“沒有。雖然看起來春梅姐看我非常不順眼,不過,她大概怕周伯,沒敢朝我噴火,所以我沒跟她吵吵。”
“沒吵吵就好,以後你看在你鳳嬸的面上儘量讓她一點點,可以吵吵,儘量別動手,免得周奶奶和你鳳嬸為難。”
“爸,你家小棉襖又不是打人機器,不會亂動手的,只要她不過分,我才懶得浪費力氣揮拳頭。”
“這就對了,樂樂小棉襖最通情達理。”
“那是當然的,你也不看你家小棉襖是誰的孩子……”
父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歡,柳嫂子開車來收穀子,看到樂家父女,打了聲招呼去搬穀子上車,不用問,她也知道是小樂樂幫她收谷裝進袋的,小樂樂在家,誰曬東西在她家,下雨她會幫收,傍晚會幫收,小小年紀手腳勤快,是個貼心的好姑娘。
周秋鳳把玉米拿去餵了雞鴨,端豬食餵豬,出來洗手,看到柳嫂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