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西下,她先去洗個澡,洗好衣服,再回到山洞口收回曬外面的銀盤蘑菇,生火弄吃的,順便在火堆邊晾烤衣服。
這也是外出以來第一次生火做飯,前幾天只吃空間產品過日子,一來是懶,二來嗎,在山裡燒火要找合適的地方,免得走野火燒山,也怕有煙被人發現。
趁著做吃的,把新買的那隻煮奶鍋裝上藥放火上熬,把底燒黑,擦一陣,再燒,反覆幾次,一隻新買的鍋像經常放火上燒烤過的樣子。
她買鍋的時候,柳帥哥在旁,知曉她要帶去野外煮粥熬藥用,如果回去鍋底是乾淨的,倘若被柳帥哥看見,那就不太好解釋了。
吃了多日以來的第一頓米飯,收拾工具,從空間搬出吸蚊草放山洞裡讓它吃蚊子,自己坐著製作特殊工具:取一截中間空的生樹管,往裡塞進揉碎的乾薹蘚和草屑、樹粉末,壓實。
山裡黑得早,夜色很快籠罩住山頭,外面還有點亮光,山洞裡黑乎乎的。
天黑下來,樂韻也開始行動,將架子移到蜂窩底下,電筒套在頭上,用毛巾將脖子纏住,紮好袖子口,腰上繫上藤條織成的小兜子,夾起兩個木柴燒過後留下的火炭放進生樹杆製成的小工具裡。
生樹杆裡填充的是乾燥苔蘚和樹草粉屑,遇上紅通通的火炭,被點燃,冒出縷縷煙。
樂韻拿小工具,爬上腳手架子,雙手戴乳膠手套,拿出一隻不繡鋼桶和一隻臉盆,左手拿刀,右手用小工具的煙燻蜜蜂。
蜂窩巨大,蜜蜂並沒有完全覆蓋住整個巢,他們的王在在哪,他們大多會圍在那裡,一般聚集在巢頂端的時候多。
蜜蜂遇熱遇煙,紛紛讓路,驅走在蜂窩底部的一些蜜蜂,找到下刀點,將小工具放腰上繫著的小兜子裡豎放,左手的刀交到右手,將刀平貼洞頂面割蜂窩。
蜜蜂窩由一片片像扇子似的蜂窩組成,蜂蜜扇面佈滿六角圓筒孔,或用來當儲蜜倉庫,或當育蜂的嬰兒房。
蜜蜂天生聰明,會把藏蜜的孔巢和育幼蜂的孔巢分開,普通的蜜與蜂王漿也是分開的,蜂王漿是蜂王和幼蜂初化蛹時的糧食,其他蜜蜂吃蜂蜜。
蜜蜂做巢,先做出第一扇蜂窩,再向左右兩邊排列,家業大了,再在橫向的地方做一些蜂巢,將中心圍攏起來。
其實,隔幾年取一次蜜,對蜂巢是有好處的,好幾年的蜂巢有可能長蟲子,一旦有蟲子破壞蜂巢,逼得蜜蜂不得不捨棄大好家園,另尋新的地方安家落戶,取蜜時割掉舊的蜂窩,也等於幫他們搞一次大掃除。
樂韻小心翼翼的切下橫向的一塊蜂窩,蜂蜜並不太多,放在臉盆裡,再切第二塊,一連割下來五塊蜂窩才看見中心的蜂巢,蜂巢中心的蜂窩都是蜜,最頂端部分的蜂窩呈焦糖色。
蜂巢新做成時是乳白色,很嫩,年代久一些顏色像蜜,年代越久越顏色越深。
蜜蜂齊聚在頂尖部分,為樂韻割蜂窩提供一點方面,燻走一些蜜蜂,以手托住蜂窩,拿窄背西瓜刀切蜂窩根。
那蜂窩滿是蜜,太重,割到一半,它自己折斷,嚇得她忙忙扔掉刀,捧住蜂窩,小心的把蜜蜂全部撥到石壁上去,放下去,再次割另一截蜂窩。
她不怕蜜蜂蟄人,小時跟爺爺取蜂蜜,蜜蜂追著爺爺蟄,就是不蟄她,哪怕爬到她臉上身上,只要她不做捉拿或摁按它們的動作,蜜蜂就不會主動蟄她,用爺爺的話說她天生跟蜜蜂有親。
仗著天生跟蜜蜂親,每次上山找到蜜蜂窩,都是爺爺指導,她親自動手摘取,因而也將她培養成取蜜小能手。
當然,她也吃過很多的蜂蜜,自小弱,爺爺給她吃的藥大多數以蜂蜜為藥引,聽說幸虧有蜂蜜養命,才成功讓她度過剛出生不久的最危險的幾個月,長大後也常服蜂蜜,直到奶奶過世前,每年都會吃上一二個月奶奶找來給當養身品的蜂蜜。
如今,她健康無憂,爺爺奶奶卻已先後逝去,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思念。
欲養而親不在,人生之悲痛,莫過如廝。
想起爺爺奶奶,樂韻心中惆悵,抿緊唇,默默的取蜜,爺爺奶奶已經作古,她能做的就是在有足夠能力、在能自保又能報仇的時候幫他們報仇,再延續樂家香火,將爺爺奶奶對她的言傳身教的教導傳承給下一代,下下代。
取蜂窩需要耐心,需要細心,即要割下蜂窩,又不能碰壞其他的蜂巢,儘量減少蜜蜂傷亡。
樂韻小心翼翼的割取下最中心的一塊蜂窩,再將趴在一塊蜂巢上的蜂王移到最邊沿的一塊蜂巢上去,於是,蜜蜂們一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