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夫人在客人坐下後,帶著兩個侍女去了西側間,很快便抱出來一頭獸態的小蛟。
小蛟約有三尺長,泥鰍形狀,全身覆著一層銀色的魚鱗片,因是幼蛟,無角無須,四足三爪。
龍有三爪與五爪之分,蛟在沒有歷經仙雷劫前三爪,歷過了雷劫之後再進化一次才由三爪變四爪。
小蛟身上的銀色鱗片光澤暗淡,整隻蛟懨懨無力,沒半點精神氣。
邴夫人將愛子抱出來,海城主心疼她,快步過去接了過來自己抱在懷裡,輕輕地為小蛟按抓脊背鱗片。
邴夫人將愛子交給了夫君,一起走到堂中,對著人族女修施了一禮:“有勞小仙子,是否需要給小兒檢視一番?”
“抱來給我看看。”樂韻已經知道幼蛟究竟是怎麼回事,坐著沒動。
邴夫人回到城主夫君身邊,將小蛟抱在懷裡,送到了小仙子身邊,立即有侍女給她搬了椅子讓她坐著。
樂韻側轉了一下身,瞅了瞅被邴夫人抱著的小蛟,聲音淡淡的:“請城主將客人請去另外的接待之處,再讓這裡的雜閒人員迴避一下。”
這是有話要說,且不宜讓別人聽,海城主對管家點點頭。
湖管家立即請了律真君和言家兩位去了東配房的客廳,侍候的侍女們全部退了出去。
待雜閒人員全部離開,海城主佈置了一個隔絕神識和聲音的光罩。
沒了雜閒人員,樂韻迅速取出兩張符印在了小蛟頭頂。
符紙印在小蛟頭頂那刻迸發出了淡淡金光和紫色光暈,小幼蛟“嗷”的痛叫了起來,身上冒出一縷縷的黑氣。
幼蛟劇烈的掙扎,面目獰猙,還能聽到他喉嚨裡發出的嘶吼聲。
那聲音分明不像是幼蛟該有的聲音。
小蛟扭動的太激烈,邴夫人差點沒摁住。
海城主也不傻,明白情況不對,衝到愛妾身邊一把禁錮住了小蛟。
“宸兒!”邴夫人看著小蛟面目變來變去,哭了起來。
哭,人、獸皆會,但哭的姿勢和模樣卻是大不相同,同樣是女人哭,其姿態也是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人的哭是鬼哭狼嚎,讓人生厭,有的人哭那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邴夫人的哭便是後者,她的睡鳳眼平日裡便看著似乎要滴出來水,哭起來時淚珠點點,不勝嬌柔脆弱。
“宸兒不會有事的,夫人且寬心。”海城主看到愛妾哭泣,心疼得不得了,柔聲安撫。
他又恐小兒子身上的東西跑出來傷到愛妾,將愛妾挪到一邊,自己抓著小蛟,讓人族小醫修繼續下一步。
樂韻可不怕被城主滅口,不給面子的刺了他一句:“城主這麼英雄,連自己的孩子在眼皮子底下被邪物附身都沒察覺,可見威風和心眼都使在了針對本仙子這類人族身上了,佩服!”
人族小幼崽記仇,海城主理虧,生受了一頓夾槍夾棍的諷刺。
銀蛟城主沒翻臉,樂韻也沒再做得寸進尺的事,又摸出一張符摁在了小蛟的心臟位置,一隻手蓄勢待發。
小蛟身上新增了一張符,顫抖著,嘶吼得更厲害了。
稍稍一刻,附在他身上的東西撐不住,從小蛟的腦頂鑽出。
灰白色的一縷魂剛鑽出一截,海城主震驚失色:“珞兒?!”
那縷灰白色的魂,分明是他另一個兒子海風珞的魂。
正要從小蛟身上逃逸的魂呆了呆,急速往回縮。
早就等著它的樂韻,小手一伸就抓住了魂體生物,用力一扯,生生將魂生物給從小蛟腦袋裡給強行扯了出來。
被人族抓著的蛟魂,憤怒地掙扎:“放開本君!否則本君吃了你!”
海城主看著人族小幼崽手裡抓著的魂生物,臉色極為難堪:“你不是珞兒,你是何人?”
“你應該問他是何方妖魔,他又不是人,為什麼要往人族頭上栽髒。”樂韻不高興了,明明是邪物,為什麼要問是何人?
海城主被嗆了一句,啞了聲,默了默,再次問:“你究竟是何物?為何有我兒的氣息?”。
魂生物發出桀桀怪笑:“就你這廢物也想當本君的父親?”
“你雖然不是好東西,但這句罵得很對。一個兒子被奪舍,一個兒子被附身,他竟然沒察覺,真的是廢物得不能再廢物了。”
樂韻可不管海城主心情咋樣,非常中肯的評價了某位城主。
“你說得對,我們英雄所見略同,難得這麼合得來,相見是緣,你給本君一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