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部分(1 / 4)

小說:盛唐風月 作者:塵小春

地的根基和舊部;他又武藝超群人盡皆知;所以輕輕鬆鬆就謀得了兵馬使之職;可要說出人頭地;甚至直追父親郭知運的功績;那卻還差遠了。

“杜中書既出此言;那豈不是說;李將軍已經同意;將犯事禁卒當眾處死;以安鄯州上下將卒之心?”

倘若真的能夠將那些耀武揚威的禁卒斬首示眾;他在鄯州軍中的威望將真正一時無二;縱使誰當節度使;也不得不倚重於他

杜士儀沒有忽略郭英又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隨即便搖了搖頭道:“安鄯州上下將卒之心;自然不是單單處死幾個人;就能夠以儆效尤了。拿出人證物證;抓到真正的兇嫌;讓逝者能夠瞑目;生者能夠警醒;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單單以殺止殺;只不過讓幕後黑手自鳴得意而已”

幕後黑手四個字頓時讓範承佳和郭英又同時為之色變。倒吸一口涼氣的範承佳當即問道:“幕後黑手?杜中書說;此次的事情並非群毆這麼簡單。”

“杜中書如此說;可有證據?”這是郭英又咬牙切齒說出的一句話。

若是單單聽兩人言;恐怕會一時顛倒上下之分;因此;杜士儀意味深長地盯著郭英又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單單地說道:“原本只是群毆;但打到最後;長安禁卒有人動了火氣掣出兵器;只不過在一擊見血之後;外頭就已經有人嚷嚷道是鄯州都督府的府衛來了;故而兩邊尚能動的人都心慌意亂倉皇逃竄;留下的則是因受傷過重起不來的人。在他們走了之後;有人冒充禁卒去而復返大開殺戒;這就是真相了。”

聽到這裡;範承佳只覺得心頭直冒寒氣。他張了張口還想再問什麼;待見身旁的郭英又面露兇光;他立刻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到任鄯州已經有將近兩年;卻依舊奈何不了郭英又這個下屬;不管杜士儀揭出這一點究竟是全憑臆斷;還是有證據;就讓杜士儀去和郭英又打擂臺好了

“杜中書三頭及第;歷任各地又處事公允;名聲天下皆知;我原本還心生敬仰;可此次杜中書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竟然用如此虛詞偏幫長安禁卒;莫非覺得天子禁衛就是人;我們鄯州軍將卒的命就不是命麼?”

郭英又往日只要拿出這樣聲色俱厲的態度;範承佳就會不知不覺服軟;可此時此刻讓他失望的是;範承佳固然面色為之一白;杜士儀卻不為所動;反而還朝著他上前了一步。

“郭將軍所謂失望;莫非是我不分青紅皂白處斷此案;就是處事公允?照你這般說;鄯州軍將卒的命是命;天子禁衛的命就不值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胡姬酒肆的左近;好歹也是鄯州湟水城的繁華之地;長安禁卒去而復返;正好是恰有人看見的;而且不止一個儘管裝束相同;但天子禁卒;有一樣東西卻是和鄯州軍完全不同;那就是佩刀大唐軍中用刀;其制有四;一曰儀刀;二曰障刀;三曰橫刀;四曰陌刀。只有橫刀才是日常所用;北門禁軍所配橫刀;均為關中西京軍器監營造。因是宿衛時攜帶;所以相比河隴之地軍卒所配橫刀;薄二厘;闊一分;而刀長則短一寸;刀頭更和河隴之地有所不同

杜士儀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見郭英又已是面露慌亂;他便嘴角一挑微微笑道:“我已經讓從者遍請湟水城中最有名的仵作當眾勘驗屍體;郭將軍是否有興趣在一旁看個仔細?”

話說到這個份上;範承佳又不是無可救藥的昏聵之輩;已然品出了此中滋味;立時悚然動容。他也不禁看向了郭英又;暗想難道是此人利慾薰心;為了進一步鞏固地位;乃至於弘名御前;因而竟不惜趁著兩邊起事端的時候;悍然把事情鬧得更大?然而;懷疑歸懷疑;他卻是知道郭英又為人的;當下於脆保持緘默。

而郭英又果然沒有讓範承佳失望。他在河隴橫行慣了;當即冷笑道:“杜中書一面之詞便想認定此事;未免可笑什麼勘驗屍體;鄯州軍上下都是和吐蕃突厥乃至於叛胡鏖戰的勇士;哪裡容得如此褻瀆杜中書既然不聽我諫勸;我呆在此地也沒什麼意思;就此告辭”

郭英又說完根本不理會杜士儀和範承佳;只是拱了拱手就徑直大步往門外走去。然而;他才剛剛揭開簾子;就只見門外一個黑塔似的大漢正擋在那裡。儘管不知道這是範承佳還是杜士儀的人;可他自幼習武;一身武藝名震河隴;這會兒本就心中慍怒;冷笑一聲後竟是捏緊拳頭;遽然一拳直衝對方面門擊去。可眼看就要擊中對方的時候;那黑大個腦袋一偏;右手上來一撥一檔;不但讓他這蓄力一拳擊在了空處;而且還帶得他往旁邊一偏。

說時遲那時快;就趁著郭英又這麼微微一恍惚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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