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得起這些大漢死命折騰。待到最後四五個人心滿意足地出來之後;夥計就滿臉討好地上前賠笑解釋。
“小店的胡姬氣力用盡;接下來無法再出來獻舞了……”
“哼;也不看咱們是什麼人;剛剛這麼大逞雄風;她們還能站得起來才是怪事了”一個絡腮鬍子得意洋洋地嚷嚷了一句;接下來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女人就算了;這湟水的胡姬怎麼及得上長安?快送酒來;比剛剛更好更烈的酒”
“是是是”
十幾個軍漢再次開始推杯換盞痛飲之際;外間又有十餘軍漢進了這酒肆來;卻都是鄯州這邊軍中的裝束。見店裡已經有了些別的客人;為首的中年大漢皺了皺眉;等到在另一邊落座之後;就招手叫了夥計來;點名讓自己一行人平素相熟的胡姬前來陪舞。可是;那夥計聽到最後;竟是有些惶恐地搓著雙手。
“劉郎;昨晚客人原本就多;店裡的胡姬應付不過來;天明方才睡下;這一大早的剛剛又來了眾多客人;她們眼下人都癱軟了;恐怕伺候不了……”
此話一出;對面一個耳尖的漢子一口喝盡了杯中美酒;旋即帶著醉意哈哈大笑道:“說得沒錯;你們來晚了;要女人下次記得趕早”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三十章 鬥毆濺血
河隴之地多豪俊之士;尤其軍中兵卒;越是年歲大的;便代表從各種嚴酷戰事中活下來的次數多;自然就更加悍勇了。因此;即便領頭的中年大漢起初就已經從對方的服色不同上;認出對方恐怕是那兩位朝中特使的隨行軍卒;可是此時此刻遭到這樣侮辱的挑釁;從上至下的所有人頓時全都被激怒了。一個性子最為急躁的年輕人砰的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骨碌站起怒喝了一聲。
“狗鼠輩;你說什麼”
那洋洋得意出口譏嘲的漢子;原本只是逞一時之快;可突然被人罵是狗鼠輩;他頓時也為之大怒;一時拍案而起道:“你家祖爺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可他這反唇相譏;當即就被一記迎面而來的拳頭給中斷了。眼見得其人被那一拳打得飛起;砸得後頭一張桌子和上頭的酒具乒呤乓啷掉了一地;他的那些同伴在最初的呆滯過後;頓時齊齊反應了過來;一個個怒髮衝冠地站起身撩起袖子應戰;而那邊廂打人的軍漢也不甘示弱;振臂一呼;也叫來了自己的同伴助陣。
頃刻之間;小小的酒肆中就打成了一團;夥計見機不妙暗自叫苦;慌忙滑腳往後頭去通知店主;而角落中最初就酩酊大醉的那個酒客;此刻也終於抬起了頭。不是李白還有誰?
“一大早的吵鬧什麼”
李白揉了揉眼睛又伸了個懶腰;見是迎面一個盤子帶著凌厲風聲丟了過來;他信手一抄;穩穩當當地將其放在旁邊;隨即就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觀戰。當有人不長眼睛地混戰一團直接打到了他身邊的時候;他不過閃避或是格擋;輕輕巧巧地就再次把自己置身事外。須臾之間;這酒肆之中已是一片狼藉;地上固然是亂七八糟的酒具碎了一地;而在群毆之中被打得倒地不起的也不在少數。
儘管後來趕到的酒肆東主大聲嚷嚷勸架;又哭天搶地調停;可打出了火氣的兩邊人哪裡肯讓;最後竟只見寒光一閃;有人掣出了兵器。
面對這情景;剛剛還作壁上觀的李白終於遽然色變。然而;即便他眼疾手快;隔著老遠的距離;也沒法阻止那一刀下去的血光四濺。就當他霍然起身預備阻止接下來的殺戮之際;就只聽外頭傳來了一陣陣尖利的呼哨聲;緊跟著就是一個聲若洪鐘的大嗓門。
“鄯州都督府的府衛來了;快走快走”
見剛剛打得正酣的那些鄯州軍士卒立時開始且戰且退;雖有人想帶走傷重的同伴;可終究因為受傷倒地的人實在是太多;大多數都只能顧著自己奔逃。而角落中剛剛站起的李白想了一想;捅開窗戶紙看了一眼大街上那個大聲嚷嚷的軍漢;最終悄然往後頭溜之大吉。等到鄯州都督府的府衛最終趕到;看到的就是一團糟的酒肆;以及滿地痛苦呻吟的人。
杜士儀怎麼都沒想到;僅僅是自己這一行人抵達的第二天;左金吾將軍李儉的部屬就在酒肆與人發生了群毆。若非範承佳聞訊之後大驚失色;立時調集都督府的精銳府衛前去彈壓;封鎖了整條大街;只怕轉瞬間就會有更多的人加入這場械鬥的行列。
“是左金吾衛的禁卒在酒肆尋歡作樂的時候;因為胡姬和鄯州軍的一些士卒發生了口角;推搡之後進而大打出手。到最後;竟是有人忍不住拔刀大動於戈;聽說砍傷刺傷好幾個;若不是範大帥的府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