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糟糕;他恨不得兜頭兜臉把這些傢伙狠狠教訓丨一頓。正當他想著萬一人賣不出去怎麼收拾這些傢伙的時候;就看見一行人進了門。他立刻端著笑臉迎了上前;可等到他認出為首的那年輕人身後隨侍的劉墨;立刻大吃一驚;若非劉墨向他打了個手勢;他險些一嗓子嚷嚷了出來。
擦了一把汗的他小心翼翼把一行人迎了進來;又偷眼瞥看了杜士儀一眼;這才賠笑問道:“這位……郎君;是來看這些奚奴的?”
“看上去無精打采……”
杜士儀眉頭一挑;隨即便徑直來到了一個壯年奚奴跟前;直接用奚語也就是契丹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連問了好幾遍;那個胸前一道長長刀疤;年約三十餘的奚奴方才抬起頭來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河東河北兩道之中;能夠通曉奚語的人並不少;早上也有買主直接用奚語問過;但沒有等到回答就不耐煩了。此刻;那奚奴盯著杜士儀看了半晌;這才迸出了兩個字:“白狼。”
“是以白狼水還是白狼山為名?”
這個問題再次讓名叫白狼的壯年奚奴為之愣住了。會說奚語的人固然不少見;可要知道白狼水;只有去過營州;抑或是親自進入過奚族故地的人。他渙散的眼神微微聚焦了一些;繼而便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是以白狼水為名。”
“可還有家人?”
一聽到家人這兩個字;白狼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猙獰。不但是他;他身邊的其他幾個聽到談話聲的人也都變了臉色。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低低嘶吼了一聲掩面而泣;終於有一個人慘笑道:“家人?我們哪裡還有什麼家人?都死了;都被那些契丹狗給殺了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的妻子兒女;全都沒有了這裡活下來的;全都是拋棄了所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