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番壯美景象。”
居然還能這樣?
幾個年輕士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然而這時候,終於有人對他們傻呆呆的圍觀忍不下去了。羅盈雖也對今ri這番情景歎為觀止,暗中更是思量自己倘若遇到嶽五娘,可敢去拉她的手,可那一番聯想的答案著實讓他氣餒。於是,心頭憋氣的他自然而然就擋在了那幾人面前,口氣生硬地說道:“各位郎君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羅盈這一嚷嚷,幾個年輕士子方才意識到他們這舉動有多唐突。可是,一想到杜士儀剛剛更是唐突佳人,他們就忍不住了。還沒等眾人中公推出一個德高望重的去指摘別人,白姜便也擋在了他們跟前,卻是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郎君,我家娘子和舊友相約薊北樓,倘若各位是登樓賞玩的,能否在其餘各面說話?有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還請各位海涵。”
那年輕女郎不是被人勉強的嗎?怎麼這婢女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儘管有的是人在心中發出這等無聲的吶喊,可那邊廂一雙男女全都頭也不回,這邊廂一雙男女攔路虎當仁不讓,他們鬱悶歸鬱悶,可礙於那聖人所言的八字聖訓丨幾個人只能狠狠朝著杜士儀的背影瞪了幾眼,終究沒奈何地轉身離去,卻沒有顏面繼續在其餘空著的三面賞玩,而是腳底匆匆下樓去了。這時候,樓上空空蕩蕩再無礙事的人,白姜便抿嘴一笑,向長舒一口氣的羅盈打了個手勢,悄悄說道:“這位大兄,我們到那邊上來的樓梯處守著吧。”
“啊……哦哦,好,好。”
固然沒有回頭,可身後發生的事情,杜士儀一字一句都聽在心裡,不禁暗歎那白姜異常體貼,小和尚發起威來亦是有模有樣。感覺到自己緊緊握著的那隻手此刻已經發燙,他這才鬆開了手,轉過身歉意地說道:“王娘子若是覺得我唐突,那我在這兒賠個不是,實在從來不曾被人這樣圍觀,我一時衝動忘情。按理咱們相見不過數次,前時我妄自邀約已經屬於冒失,好在你竟然答應了。”
“我那時候只是……”王容話一出口就卡住了,說自己也是一時欠考慮,或者說她一時衝動?思來想去,她終於把心一橫,抬頭問道,“杜郎君得聖人垂青,如宋開府張使君這等朝中要員盡皆器重,東都崔氏更是視你若嫡親子侄,前程似錦,不知緣何對我另眼看待?”
“為什麼另眼看待麼?你這麼問我,我若是答你說一見如故,恐怕你要覺得我是搪塞了。”杜士儀笑著一攤手,遠眺那漸漸沉入遠山之間的夕陽,這才扭過頭認認真真地說道,“因為我喜歡王娘子的爽直和聰敏,所以只想多些相交相知的機會。”
要說爽直,難道她還比得上他?每次都是這樣不閃不避單刀直入
“相交相知之後呢?”
見王容咬了咬嘴唇,索xing賭氣似的直視著自己的眼睛,杜士儀登時笑了起來:“我自幼父母雙亡,朱坡京兆公已經對杜氏族人撂過話,我的婚事他做主,別人都不得越俎代庖。實則他並不會真的插手,所以說,一切只在於我。”
那登樓之處雖背對著兩人,可耳朵卻豎起來聽動靜的羅盈不禁輕輕驚呼了一聲,心底只冒出了一個念頭——杜郎君好樣的
“杜郎君若不是榜下立時便離開了長安,如今早已是公卿擇婿的首選。而你此番出外遊歷北地,又是奉旨觀風,回程之後只怕名聲更盛,屆時願意聯姻的更會趨之若鶩。而我……”王容想到父親這些年積攢起來的龐大財富,遂坦然說道,“而我即便無財無貌,只要有那些豐厚的嫁妝,便也少不得為人覬覦,甚至王侯都不免垂涎。恕我直言,杜郎君如今仇家已經夠多了,再添上幾個真的不要緊?”
“我很想說不要緊。”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杜士儀索xing微微聳了聳肩,“相知相交之後若是彼此相得,自然當思永修秦晉之好。如今的我固然只是尚未釋褐的前進士,面對種種只能借勢而為,但斗轉星移,十年八年之後卻未必還是如此。而王娘子的xing子,想必也是不甘受人凌迫所託非人的。”
撲哧——
王容終於笑了起來。生平第一次被人處處佔據主動,而且還事涉終身大事,她只覺得心頭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可此時此刻這番話,卻無疑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對著夕陽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便點點頭道:“好,那我靜待杜郎君回京”
見王容轉身頷首之後便匆匆過去叫了白姜,主婢二人須臾便下樓離去,杜士儀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夕陽,突然想到了離京時垂垂老矣的杜思溫曾打趣讓他北地之行後帶個媳婦回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