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她這才儘量用平和的語調開口說道:“阿兄的為人,從來就不是記仇的,否則他又怎會叫人去打探二十五郎去了哪兒?而且要是他真的撒手不管,跟著你們出來的那些從者婢僕,又不是心裡沒打算的人,早就去追崔二十五郎了。你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弟弟,不但我知道,阿兄也當然知道。可是,這一路你看看二十五郎都幹了些什麼?”
見崔十七娘漸漸不做聲了,杜十三娘方才掰著手指頭算道:“每ri行路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叫苦連天,坐馬車嫌氣悶,騎馬嫌雙股磨得慌,投宿旅舍定要挑選最好的屋子和酒食,這也就罷了,對那些不曾犯過錯的婢僕非打即罵,這不是逼那些忠心耿耿的僕從生出怨尤之心?你就他這一個弟弟,可他這種吃不起苦受不起累,又動輒遷怒於人的xing子,將來怎麼能夠支應門戶?還有,他剛剛一言不合就自顧自走了,如此衝動,異ri會不會闖出更大的禍?”
站在屋子門前的杜士儀本打算叩門,可聽到裡頭杜十三娘那越來越高的聲音,他不知不覺就把手停在了那兒。杜十三娘留在崔宅一年,再見時他彷彿並沒有察覺到妹妹有什麼改變,可這會兒聽到這番勸誡崔十七娘的話,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了。
這些大道理不是杜十三娘原本能夠說出來的,看來這一年多在崔家跟著崔五娘潛移默化之中,他這個妹妹即便不能說是脫胎換骨,可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