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突然覺得手掌之中一片溼濡,他的心彷彿漏了兩拍一拍,抬起手,果見那泂泂血跡。
他心中彷彿一座隱藏了多年的火山終於爆發,他身周的一切物體彷彿都要被他的怒氣燃燒殆盡。
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閃過幾個暗影:“不許動!”
“怎麼是你!”顧長青驚愕的看著站在血泊中的燕天南,也一眼看到了他懷中暈倒過去的女子。
他額頭的青筋一下子爆了起來,竟連可能存在的危險也完完全全拋擲了腦後,一把衝到了燕天南的身邊,奪過了他懷中倒著的陸小媚。
“小媚!小媚!”他驚慌地叫喊了兩聲,也突然發現,陸小媚腹部衣服此時已經幾乎被鮮血浸染透了,血色一下子從他的臉上褪去。
“還不快叫救護車!”他衝門外大喊,隨後定定地看著燕天南,咬牙切齒道:“是不是你?”
燕天南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因為此刻,除了他心中那團巨大的火焰,他也覺察到了一絲不符合這個現代的氣息。
這股氣息從剛才就開始不住的躁動,天空的黑暗彷彿也被壓低了三分,似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破繭而出。
他雙手合十放在了胸前,對顧長青道:“拜託你照顧好她,我去去就來。”
說罷,顧長青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這一道白影仿若一道白光,穿牆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他驚愕地會不過神兒,只覺得手臂突然被抓進,低頭一看,卻是陸小媚醒了過來。
“小媚,你醒了?怎麼樣?究竟怎麼受的傷?”顧長青擔憂地問道。
陸小媚此時氣力不足,一口氣有出無進的,卻仍是嘶啞著道:“快,快去找梁大山,不要,不要讓南哥,出,出事。”
說罷,全身的力氣終於抽光,再次昏迷了過去。
顧長青心中驚惶,卻也聽的清楚,雖然還不知道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陸小媚終究是當事人,而且從他內心裡,還是願意信她的所說。
於是連忙轉頭喊道:“快去調查梁大山在哪裡,迅速出警!”
那門口的小警察正彎著腰嘔吐,聽到顧長青的命令,頓時如釋大負地衝了出去。
救護車的聲音在小房子門口越響越亮,他連忙把陸小媚抱上了救護車,看著救護車遠去,他才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再次向屋子裡走去,也迅速下了對燕天南的追蹤令。
剛才他接到群眾報案來到這裡,一眼只看到了燕天南和陸小媚,根本還沒來得及看著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屋子裡血氣沖天,但是陸小媚的傷口似乎也造不成那麼大的血腥氣。
想著他看到又有兩個小警員在那裡扶著門框嘔吐,一時心中煩悶:“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出警過程中,除了行動力,還要注意你們的形。。。。”
話到如此,步到此地,他一眼看見了剛剛就在他身邊掛著的*女性,那裸露地胸腔狠狠地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扶著門框嘔吐了起來。
傍晚還寧靜著的天空此刻如斯怪異,先是卷沙撲來,再是黑暗猶如水袖,短短几分鐘,就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光。
狂風呼嘯著,花草樹木似乎都在哭泣,彷彿一股驚天動地的悽慘悲涼的吶喊,在這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迴盪著。
“小和尚,你找死嗎?”
公輸傾背對著燕天南站在大樓樓頂邊緣,任狂風吹得衣袂獵獵作響。
燕天南眉色微斂:“你需得跟小僧走一趟。”
“怎麼,你還想著讓我去投案自首?為了那種人渣?”公輸傾語氣冷漠。
“貧賤夫妻已然百事哀,你又何苦奪人性命?”
“哀麼?”她突然低頭悽然一笑“我看他們快活的很呢。”
燕天南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我命不久矣,不用你們動手我也自會了斷,只是心中一事放不下,傳言媚娘狠厲固執,不能託事,倒是你,出塵於世,還可一託。”公輸傾話頭一轉,語氣中帶著微微地無奈。
他眉間閃過一絲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何事?”
她終於緩緩轉過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向著燕天南走了過來,神色與之前一般無二,只是燕天南分明看出,她的眉宇之間,纏繞著絲絲黑霧。
“唉。”燕天南重重嘆了口氣,明瞭了公輸傾口中的命不久矣究竟是怎樣的意思,“你體內,藏著什麼?”
公輸傾一愣,歪頭苦苦一笑:“你竟看得出,果真非凡人,那你